关山月向他摆了摆手,慢慢地展开纸团看了一遍,又飞快地把纸团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进肚中。
大家都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呆住了,可是关山月什么也不作表示,只是挥手叫大家退后道:
“我们也走吧,以后再慢慢对付他们好了!”
大家只看见他吞嚼纸团的行动,虽然不明白他的纸团是从那儿来的,可是见到他的态度十分凝重,遂也不多发问,一个个回身上马,向来路退去,关山月跨上明驼殿后,脸上不自而然地浮起了一个欣慰的微笑!
当一行人远离五台山后,关山月才招呼大家在一个林子里歇了下来,月华夫人第一个忍不住问道:“月儿!你究竟在捣什么鬼?”
关山月却慎重地对入画等四人道:“大姊!麻烦你们四位各守住这林子的一面,注意着别让任何一个人靠近这个林子,天魔教的耳目众多,而我们此刻所要谈的事十分隐秘,稍微露出一点风声,就贻下无穷后患……”
入画等人也十分迫切地想知道关山月将说的话,可是关山月的态度太严肃了,使他们无法不依从,遂与司棋琴挑等人分头守望去了,当他们都布好岗位之后,关山月才将剩下的人聚拢在一堆,告诉他们一件几乎无法相信的事。
原来击筑生偷弹给他的那个纸团上写着:
“君等已入险境,谢、刘二人,倘技不能胜,另有毒谋以陷诸君,余受黄鹤之托,暗中投顺,以为监视,请速退五十里外相候,余当另遣人,为之详告……”
李塞鸿听完后,犹自不能相信道:“那有这种事……”
闲游一鸥却深思有顷道:“也许是可能的,否则黄鹤不会在那么多人中,独独推举他来代替会主之职,而且从他今天的表现来看……”
李塞鸿连忙道:“他今天的表现并没有令人取信之处,他既有那一手筑中飞丸的绝技,应该早就把谢灵运给杀了,可是他反而把我们这边的两个人给杀了……”
一言未毕,顶上忽然有人接口说道:“万里无云与一轮明月,死不为过,他们实际上是谢灵运安置在各位身边的细作,专门刺探和报导各位的动态……”
众人悚然失色中,顶上飘下一人,青布袈裟,长髯过胸,正是那神出鬼没的老和尚苦海慈航。
一鸥见是他之后,神色才一松,连忙骂道:“秃子!你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
苦海慈航微微一笑,参加他们的聚谈道:“这一本帐全都在老衲肚子里,正因为各位去得太冒昧,老衲赶不及阻止,只好临时紧急给击筑生递了一个通知,叫他斟酌情形给各位一点启示或帮助,果然,这家伙玩了相当漂亮的一手,老衲也就不现身了……”
李塞鸿一怔道:“今天的情形你都看见了?”
苦海慈航点点头道:“老衲一直跟在各位身后,直到各位开始撤退时,老衲才先赶到此地等候,以便与各位解释!”
关山月连忙也道:“那击筑生所说遣来的人,也是指老禅师而言了!”
苦海慈航摇摇头道:“不是,不过老衲对于这件事略知梗慨,可以先给各位解答一部份问题,至于谢灵运布置下什么毒谋,非等他派来的人才能说出详情,因为老衲无法直接与击筑生会晤,只能传消息给他,却无法得到他的回话……”
李塞鸿连忙又问道:“击筑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苦海慈航笑了一下,道:“黄鹤散人不愧为一代奇才,他竟能洞烛谢灵运的奸谋于未发,所以先期在他的圈子里安伏下一个人……”
一鸥忍不住道:“击筑生是黄鹤引入龙华会的,可是他入会之后,竟与谢灵运走得很近,当时我就觉得很怀疑……”
苦海慈航微笑道:“没有什么可怀疑,独孤明那人智慧若诲,假如不是他看得起的朋友,他断然不会结交,不过,这一番安排也费煞了苦心,也只有击筑生那种深沉的人,才能够做得令谢灵运深信不疑……”
李塞鸿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快讲击筑生……”
苦海慈航凝重地一摇头道:“击筑生没什么可讲的,黄鹤散人与云亭仙子知道谢灵运别具野心,度才量力不足以除去,所以才设下两条对付之策,一是叫击筑生与谢灵运尽量结交,成为他的心腹,一是把关世兄引进会中,由他在令师母那儿学习伏魔剑式与白虹剑,因为这些剑式由别人来学都嫌迟了一点……”
李塞鸿又不耐烦地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你说别的吧!”
苦海慈航道:“你们还有不知道的呢!伏魔剑式与白虹神剑虽然可以克制谢灵运,却也非经过两三年的苦练,以期身剑合一,才能发挥全力,本来黄鹤散人的意思是想把龙华会再维持两三年,等关世兄艺成之后,再作断然处置,谁知谢灵运的阴谋却提早发动了,黄鹤与云亭仙子在击筑生口中得知消息后,只得临时变卦,退出本届龙华会,由关世兄冒险作孤注一掷之拚……”
关山月懔然道:“难怪我出尽全力,仍是无法杀死谢灵运,师父与温姥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苦海慈航苦笑一声道:“决斗之事,不仅靠武功修养,也仗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