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他心中闪过一道灵光,从背上取下金神,默运神力,将金神硬插进足下的平台,一直没到金神的颈部,然后又掏出一方明驼令,嵌在旁边的石头上。
然后再用手指,在石面上刻下了五个字:“明驼令主留”。
在他的想法中,若是有人能从石中将金神拔起来,一定需要相当的功力,具有那等功力的人,也许不会对这金神感到兴趣!
假若还是有人将拔了起来,那一定是存心与自己一较短长,那他绝不会拿了金神匿避不见,至少也会留下一个记号,再找起来也方便多了!
做完了这些事后,他觉得放心多了!
可是当他抬起头来时,又不禁吃了一惊。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对面来了一个人,这人来得无声无息,不知他是由底下上来的还是由上面下来的。
这人约莫三十岁左右,品貌很端正,身着儒服,一派斯文的样子!
然而在关山月眼中却不作如此,这人不管是由上而下,仰或是由下而上,能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身前而不被发现,足证他不是个寻常的人!
那人漠然地走了过来,看看关山月留下的字,才轻咳一声道:“台端就是明驼令主?”
关山月拱手道:“是的!在下关山月……”
那人并不专心听他报名,眼睛仍注视在字上道:“台端写得一手好魏碑,笔力雄浑,不下于颜真卿手迹!”
关山月的书法临的正是魏碑帖,这人能一口道出,足见他在此道颇精,所以关山月很客气地道:“信手涂鸦,兄台太过奖了……”
那人却一翻眼睛道:“好虽是好,但嫌火候不足,再过二十年,才能体验到个中三昧,书法之道,不在形似而贵神肖,台端真想在这方面有所成就,必须痛下苦功……”
他批评得很中肯,可是关山月却懒得跟他研究书道,笑了一下道:“多承指教,不过在下习书,仅作代言表意之用,并不想成为名家……”
那人哼了一声道:“台端此言实在太自暴自弃了,写字人人都会,书法却仅有天才能之,兄台具有这份天才,不去努力发挥,岂非辜负了天赋斯才之本意!”
关山月被他教训得啼笑皆非,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那人却不肯放松,继续沉下面道:“兄弟并非有意冒犯,皆因台端有着这份天才,不用实在太可惜了,否则陌不相识,兄弟犯不着如此饶舌!”
关山月无可奈何地道:“兄台关怀盛意,在下十分感激!……”
那人的神色和缓了一点,摇摇手道:“不必客气,兄弟对此道也不大精,只是兴趣颇浓,难得遇上台端这等人才,故而出言敦勉,希望今后大家互相研究研究……”
关山月实在没精神跟他缠下去,连忙道:“日后一定多求请益,只是今日……”
那人不等他说完,立刻带笑道:“好极了!兄弟就住在上面,台端随时都可以前来赐教……”
关山月一怔道:“兄台也住在峰上?”
那人怔了一怔道:“不错……咦!台端这个也字,下得有些奇怪,莫非台端与兄弟住在相邻!”
关山月摇了摇头道:“不!在下有个朋友,住在上面……”
那人点点头,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上面住的人不多,不知道贵友是哪一位?”
关山月道:“是个女孩子,她叫张菁菁……”
那人神色激动,目光扫了关山月一下道:“不错!是有这么一个人,台端是来找她的吗?
有什么事?”关山月不禁有点生气,心想这个人实在太莫明其妙,我又不是来找你,要你问这么详细干吗,可是他还是忍住性子道:“在下与张姑娘谊属世交,特来探访一番……”
那人一垂眼皮道:“张小姐不见客!”
关山月这下子真的生气了,沉下脸色道:“这话应该由张姑娘自己说才对!”
那人笑了一声,淡淡地道:“由我说也是一样。张小姐自从上山之后,随即表示与山下断绝来往,任何人都不见……”
关山月怒声说道:“我不相信,她一定肯见我的……”
那人又扫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只是代表张小姐传达她的意思,你不信的话,尽管前去问她好了!”关山月冷笑一声道:“这上面虽然无路可通,还不见得就能把我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