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宋子慕屡立战功,风评正盛,加上太子在圣上面前大力举荐,是以做了龙骧卫新的指挥佥事。
太子是宋子慕的亲姑父,所有人都将他归为太子一派,而他本也就是太子一派,来龙骧卫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拔除二皇子余党,全部换成自己人。
只是龙骧卫被二皇子经营多年,各种关系早已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清除的,只能仔细谨慎,徐徐图之。
宋子慕在一堆文书里沉思,思考怎样做才能进度快一些,正想着,门外茂林来报,说是妻家表兄柳兴昌求见。
“他又来作甚?”宋子慕有些不耐烦,这个柳兴昌隔三差五就来找他,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赶他走。”
“就直接赶走吗?”茂林问,“将军要不要说些什么,毕竟他是夫人的表兄,您把他赶走,他、他告诉夫人怎么办?”
宋子慕想想,昨晚窈窈就不高兴,还是不要再给她添堵:“……就说我公务繁忙,没空见他,让他三日后再来。”
“是。”
唐锦年咽下最后一口饭,让杂役把碗筷收走,回头调侃道:“若是小山药的表兄三日之后当真又来了,你见不见?”
“嗯,见吧,我打算给他些银子,让他自己做点小买卖去。”
“也成,花钱买个清静。”
门外的茂林去而复返,这次后面跟着熊大,熊大战战兢兢行礼:“将军。”
宋子慕见他来了,放下笔:“可是窈窈有事?”
“是……是夫人有事。”
“何事?”
“夫人今日一早出门,不许属下跟着,连晴画也没带,只说想一个人静静。”熊大踟躇着开口,“属下不敢违抗夫人命令,便派了熊二在后面悄悄跟着,保护夫人安全。”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宋子慕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快说!”
熊大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刚刚熊二来报,说夫人去了凭阑楼喝酒,好像喝醉了。”
凭阑楼依河而建,二楼靠窗的位置向来都是最受欢迎的,此时正值深秋,从二楼望下去,可以看到河对岸谁家园子里黄灿灿的银杏树。
李善窈喝了酒有些头晕,但这不妨碍她趴在窗台欣赏美景:“展司丞你看,对面的银杏树多美!”
“嗯,金樱相亚,遍地翻黄,很美。”展凤仪让酒楼厨房煮了醒酒汤,倒在酒杯里哄她喝,“善窈姑娘再喝一杯。”
“这是什么酒啊,越喝越清醒。”她一口喝光,盯着酒杯愣了会儿,又高兴起来,“我酒量增加了?”
“嗯,善窈姑娘女中豪杰,海量。”
“厉害吗?”
“厉害。”他看着对面女子笑起来的小酒窝,含笑低头又倒一杯,“喝完这杯,我们就不喝了,好吗?”
李善窈点点头:“行吧,我也喝不下了。”
她举起酒杯送到嘴边正要喝,就听到楼下一阵嘈杂,接着便是急急上楼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