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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盈知蹲下身,从
篓子里拿出竹铲,看看有没有贝类,倒是有拇指大的小螃蟹爬来爬去,几个泥螺。其他的她只挖到了一堆贝壳,沾了满手的海腥气。
却仍笑着放进竹篓里,晚点跟海娃一起玩,她小时候玩掷贝壳也是很厉害的。
除了一堆贝壳外,一只空海螺外,江盈知没有收获,连个蛏子的气眼口都没瞧见。
小梅在另一片滩涂上伸手晃了晃,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很大,她说话江盈知听不清,赶紧踩着深深浅浅的泥往那边走。
她到时,海娃正撅着屁股,把手往礁石壁里伸,献宝似地拿出个小海螺来,“螺,烧了吃。”
“吃啥哎,”小梅瞥了一眼,“你留着玩,别咬它,仔细坏了肚子。”
这会儿滩涂上爬过几只火红钳子的招潮蟹,江盈知对它没啥兴趣,太小了,要是青蟹还差不多。
“才刚三月初,又是小潮,没啥好的,”小梅踩着泥过来,把自己篓子里的几个蛏子和蛤蜊抖了抖,一把捏出来给江盈知看。
其实她们西塘关的人不爱吃这些,泥沙太多,腥气又重,养鸡鸭的人家会抓些来喂。
江盈知眼睛一亮,她拿过小梅手上的蛏子,见惯了好食材的她,见了这个蛏子也难免有点兴奋。
这不是以后最常见的,头顶伸出两根软管的缢蛏,那基本都是人工养殖的,她手上的这个叫刀蛏,野生的。
缢蛏外壳粗糙,刀蛏却修长,表皮晶莹,肉白而且没有两个头。
以前她都是专门定泗礁那里的刀蛏,海浦本地只有缢蛏,没想到穿到这能碰上品相这样好的野生刀蛏。
而且三四月正是刀蛏最肥美的时候。
她脑子已经从蛏子抱蛋、葱油蛏子、铁板蛏子,转到砂锅蛏子煲、盐焗蛏子。
而小梅以为她不满意,便说:“要不等大潮再来,”
“不不,这蛏子很好,多挖点,”江盈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做法,忍痛说,“多挖点来,我教你做蛏油和蛏干。”
小梅听见油,眼神有了些光彩,“蛏子也能榨油吗?”
“不是榨油,是蛏子煮出来的汁水,”江盈知说。
小梅哦了声,虽说心下有些失望,而且她知道蛏子晒干也是满肚沙,却没说些丧气话。
反而忙喊:“海娃,别摸螺子了,你来一起抲蛏子。”
海娃把小海螺兜在自己衣裳上,乐颠颠跑过来,途中还踢了几脚小螃蟹,“我来挖。”
挖蛏子又没有多大技巧,找到气眼口,顺着多铲几下,铲深些就成,有细盐更方便,撒一撮,蛏子就会钻出头来。
这一片滩涂约莫是没人挖,蛏子小蛤蜊特别多,很多直接冒出头,一揪一个,不像以后滩涂被毁的差不多,蛏子要用铲子铲很深才能见到一个。
江盈知捡的畅快,听篓子里的碰撞声都尤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