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送宁雨儿上班之后,梁顺生在客厅等着我。
见我一回来,便对我招了招手,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桌上还放着一瓶啤酒和一碟花生。
我凑了过去坐下,也没看他就问了句:“咋了师傅?”
“小财,明天你去一下镇上,有一户人家做丧。大单子,守孝七天,你在那边呆七天时间。”
“噢,多少钱啊师傅,这单?”我假装惊讶问了句,梁顺生随口说了句:“3000。”
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这那是什么大单,这明显就是要送我出门,给他好办事啊。
做7天的流水席,给3000块钱,这是什么苦力活,正常没有两个主厨是拿不下的。
“师傅,我一个人做不来吧,你得跟我去吧?这可是七天流水席。”我摇头说。
梁顺生却无所谓磕了了个花生,随手一丢,抿了一口啤酒,说:“怕什么,事情不多的,多了你就叫加钱,自己琢磨琢磨。”
梁顺生看来是铁了心不跟我走,我无法想象到时候,他想要怎么折磨宁雨儿,但眼下我也没办法,就只好点了点头。
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悄悄把消息告诉了宁雨儿。宁雨儿却只给了我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微笑着说:“放心,我有办法。”
她越是这样说,我心头就越是慌张,可我只能无条件相信她了,此时此刻。
第二天,我去了镇上,给一个叫兰家的做丧。
兰家的老母走了,兰老头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须臾白发,身体还是硬朗,他有三个儿子,按照老习俗守孝七天,在这期间亲戚都回过来悼念。
但一般头两三天就基本上见完了,后面不太会有人,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给我准备了休息的房间。
我跟兰老头子,还有他三个儿子打过照面之后,就在后厨开始忙活了,这第一天是最忙碌的,我基本没什么时间思考宁雨儿的问题。
跟着我身边的,是兰家的亲戚,胖胖的小嫂子刘娟,她是一个聒噪的农村女人,干活的时候,很爱说话。
我基本上就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偶尔陪笑聊几句,但内心已经完全乱掉了。
白天梁顺生应该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应该是等晚上的时候,宁雨儿回来了,就有可能下小动作了。
我抽空给宁雨儿发了几条消息,她都完全不理会我,等到中午忙好了之后,我坐在后厨上,旁边放着饭菜我根本吃不下去,一个人抽着烟。
看着手机上跟宁雨儿的聊天框,一条条像是石沉大海的信息,心里就更加担心。
这时候,小嫂子刘娟走了进来,她笑眯眯的跟我说:“章厨,咋个不一起出去吃饭啊?”
我本身情绪有点不好,心里就藏着事,被她吵吵了一早上,就更加不舒服了,抬头就问:“怎么,有事么?”
刘娟好像也看出我心情不太好,陪着笑脸说:“他们说那个白切鸡不够吃了,想让你再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