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杨虹凄楚的笑了笑。
望着杨虹离去的背影,独孤隽觉得自己该替她找一门好亲事,这才对得起权叔在天之灵。他若有所思的望向站在一旁、神色略显凝重的靖诚。
初秋的峨嵋山上,清风徐徐,漫山辩野的芒花因秋风吹拂而如浪花般的舞动着,令人赏心悦目,而山道两旁逐渐转红的枫树更是令人流连。
独孤隽让马儿放慢脚步,迷醉的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但他的内心却是澎湃汹涌。
穿过古木参天的树林后,就看到经常出现梦里的尽尘居,他发现尽尘居的外观并没什么改变,唯一不同处就是院子里种了许多美丽的花。
把马儿栓好,他怀着既期待又兴奋的心情一步步走向尽尘居。
一阵阵娇俏甜美及浑厚的谈话声传入他的耳中。
“哇!师妹,你的绣功真是一流。”念德忍不住夸赞道。
“大师兄少拍马屁了。”紫衣白了他一眼后,又继续替他缝补衣服。
念德耸耸肩,双目盯着紫衣那双纤细美丽的手灵巧地缝补衣服。
“好了。”紫衣站起身,将衣服抖开。
念德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原先被树枝划破一个大洞的衣服,经紫衣缝补后,果真看不出来了。
“师妹,你上辈子肯定是织女。”念德拿着长衫赞叹着。
“大师兄,你少不正经了!只要你以后采药时,多注意点,别再把衣服弄破,我就很高兴了。”
“好好好。”念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知道师妹是忧心他的安危。
自从六年前师弟离开后,翌年师父和师叔也相偕云游四海,这儿就只剩下他与紫衣两人,虽然尽缘道观到尽尘居的路程不远,但这两年来他常常下山替人看病或到处采药,待在山上的时间并不多,他知道紫衣内心很寂寞。
十七岁的紫衣已长得亭亭玉立、清秀脱俗,但她一直住在山上,除了偶尔下山请教赵大娘女红外,根本没接触过其他的人,这让他有些担心她的婚事,同时他也想起六年前离去的师弟。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要下山去看王员外夫人的病呀?”紫衣有些闷闷不乐的问,她知道大师兄这一去又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念德明白她的心事,疼爱地拍拍她的头,“等一下我就要起程了。”看她的头垂得低低的,便拉起她的手说:“傻瓜,我早点去就可以早点回来陪……”话还未说完,他发现门外有人,立刻警觉的回头。
“师弟!”
紫衣闻言,倏地抬起头,又惊又喜的唤了声:“隽师兄!”
独孤隽把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先前满怀兴奋的心情完全消失,但就在紫衣抬头看向他时,他不禁怔愣住了。
几年不见,紫衣竟出落得如此清丽出尘,一双水灵灵的明眸,柳叶般的秀眉,朱唇红润、秀发如云,既娇俏又婉雅,有如空谷幽兰般,散发出清雅迷人的香味,令人忍不住想采撷。
紫衣惊喜地跑到他面前,她原本想投入独孤隽的怀中,但她想到赵大娘曾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因此停下脚步,满脸娇羞地看着他。
紫衣矜持的样子,让独孤隽误以为她已经忘记昔日的誓言,他看见师兄俊朗不凡的外表,心里的妒意如潮水般的袭来。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他面无表情冷然的问:“师父呢?”
紫衣怔了一下,缓缓说:“师父和师伯五年前就下山云游去了。”隽师兄是不是不再喜欢她了?为何看到她竟没有一点欢喜之意。她幽怨的垂下头,“隽师兄一定很累了,先休息一下,我替你准备些吃的。”不等独孤隽回答,便转身离开。
望着紫衣纤细窈窕的背影,独孤隽内心猛然一紧。
念德含笑的清清喉咙,一副置身事外的说:“师弟,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要下山一趟,紫儿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不跟紫衣道别,就潇洒离去。
尽尘居后方有一座从地底涌出的温泉,尽尘道长将它命名为“火泉”。以前火泉是尽尘道长及独孤隽练武的地方,但自从他们先后离开尽尘居后,这儿就成了紫衣净身之处。
初秋的夜风沁透人心,紫衣颤抖了一下,轻轻褪去衣裳,慢慢走入泉水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温泉气味,紫衣雪白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红色。
想起今晚的事,她不禁轻声叹气。晚膳时,她曾问隽师兄是否打算在尽尘居住下,想不到他却说三天后就要返回云南,听得她食不知味。
紫衣又微叹一声,如今隽师兄已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应该娶位家世好又美丽贤淑的妻子才是,像她这样没爹没娘的人是注定要孤单一生的。
一想到独孤隽将娶别的女人,紫衣的内心就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
突然,一道异声传来,让她惊觉到火泉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人。
“是谁?”她惊恐的想转身,脚底却踩了个空,眼看就要栽进水里。
“小心!”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独孤隽迅速抱住她的腰,免除她吃水的灾难。
“隽师兄!”紫衣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她以为他到无涯山练功去了,想不到他竟在火泉沐浴,而且可能比她还要早来。
想到这里,她的双颊立时涨得通红,因为独孤隽强健的大手紧紧抱着她纤细的柳腰,而她的身子也紧紧靠着他俊伟壮硕的胸膛,见自己酥胸裸露人前,真是羞人极了。
独孤隽讶异自己失态,猝然放开她,但心里却浮现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他练完武后便到火泉沐浴,忽然见紫衣朝火泉走来,原本想起身回避,但不知怎地,他的视线就是无法自她身上移开,便躲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她。她的肌肤晶莹剔透,乌黑柔亮的秀发随着泉水而波动,以及一双修长且匀称的美腿,他为她绝艳的容颜所震慑,尤其刚才软玉温香抱满怀时,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