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娘子,你们认识?”
“嗯,认识,他是不坏人,大家不用担心。”
然后商队的人放下戒备,也邀请嬴巽一起坐下吃些东西。
仙闻雪也跟着一起吃东西,商队中有女子,仙闻雪挨着他们坐着。
商队都是普通人,顶多有些武技,没有鼎修,嬴巽坐听他们聊天,听出了大概,仙闻雪与他们商量,一路同行保护他们到某地方。
仙闻雪在这种地方见到嬴巽心里很惊讶,但她知道嬴巽一定是有事而来,她没有在众人面前问他什么事,而且仙闻雪也不打算问他,因为那跟她无关。
嬴巽是旧人,那天他也见证了她的窘迫之相,不想多与他聊。
反倒是嬴巽主动来问询。
“仙……姐姐,要去哪里?”
“你要做的事,能随便告诉别人吗?”
嬴巽愣住了,貌似他还真不能随便说“我要去找你前夫的叔叔”听上去就很奇怪。
而仙闻雪的意思是“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嬴巽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仙闻雪也不赶他,两个人就静静地在树林里,等着云开月霁,月光如丝绸般从空中舒展开,拢罩了整个夜色大地。
嬴巽慢慢地平静下来,不再紧张无措,只是静静地陪着仙闻雪,任月光在身上流转,任时间从身旁流走。
仙闻雪突然觉得,自己很需要这种不打扰。
嬴巽夜深入梦,梦里将军征战厮杀,但是一袭白衣倩影又隐隐在梦中出现。
此夜嬴巽也睡得特别踏实。
第二天,嬴巽与仙闻雪作别,他有预感二人一定会再见。
初雪之后,冬晨的阳光仿佛不再有温度,它斜斜地洒在大地上,拉长了万物的影子,给这个季节增添了几分深邃与悠长。偶尔,几片薄云轻轻飘过,如同羊绒般柔软,为天空平添了几许动态之美。
仙闻雪与商队一起到了人烟繁华之地后就分开了,商队到达了地方,仙闻雪一人则继续往北寒之地行进。
又走了十天有余,她翻过了几座山,越过了几座还算繁荣的小镇,找到了一处偏远的小山村。
这里的雪下得也大,山峦银装素裹。松枝负重,雪压枝头低垂;崖壁皓白,冰凌悬挂如剑。寒风穿梭林间,带起阵阵雪雾缭绕。冬鸟偶鸣,声声回荡空谷。
大约有二十几户口的小村落,被雪藏在狭小的山谷里,只有袅袅炊烟能发现有人活动的迹象。
这里与十年前记忆变化不大,仙闻雪按记忆里的方向,用飞练划开厚厚的过膝的积雪,最后终于找了一扇老旧的被雪半埋起来的木门。
她三两下清理了积雪,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门。
房子里的人早就听到了动静,在她敲门第一下之后,门被从里面打开了,然后一张被愁苦磨砺地苍老的脸出现在仙闻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