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毒瘾要犯了吧。于阳是轻度的吸毒者。”后一句是看到华夏惊诧的神情后,我给她的解释。
没想到华夏忽然暴怒起来。“在我的家里吸毒!”又吩咐娟说:“你去叫几个人来。拿几条绳子过来。”
我明明看见娟的眼里有疑问,可她还是毫不迟疑地执行了华夏的命令,一会就叫了几个壮汉过来。
“啥事?华夏你让我们干啥?说一声保证好使。”那几个壮汉当中的一个说。其他的人脸上也带着与那话的意思同样内容的表情看着华夏。仿佛能为华夏做点什么是他们莫大的荣幸。
“去把屋里的那个男人给我绑起来。绑得越紧越好。娟,你去把橱柜里的那几个旅行包都翻一翻。他是用吸的那种方式吧?(这一句是问我。我点头后她又面向着娟继续吩咐)找到所有烟或是任何粉末状的东西,全都烧了。”吩咐完也不等那些人进屋,她就扬起鞭子催马出了大门。出大门不远,就听到从敞着门的屋里传来于阳的咒骂声,和一些人的哟喝声。
“华夏,没必要这么做吧?于阳可能已经戒了。我们来之前他还去了戒毒所了呢。”
本来在华夏让人把于阳绑起来时,我也曾忐忑不安地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主义,可是听着于阳嘶叫着的声音我忍不住替他开脱起来。
“没有戒。看他那样就知道。哼,我最恨这样的人。一个人先天身体不好那是没办法。可是原本健康的身体却要把它糟蹋得不像样,就不行。简直是对生命的侮辱。”华夏发泄一样地狠狠地说。于阳在那些咒骂里,有着对华夏恶毒的攻击。此时那些话还在华夏的耳朵里撞来撞去地打击着她吧。
村里的人已经陆续地从家里往村外走了。他们大多迈着水里水汤的步伐,走得松懈懒散。只有一少部分人走得果断利落。
“怎么,那些村民们的精神状态不错啊。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了似的。”我回头看着那几个面带凝重的表情,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在大多数村民们前头的人说。我们的雪橇已经越过了村民并把他们远远地落在后面了。
“感觉不错。他们就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了。当然,这些人都是你所说的我的追随者嘛。每次集会时我都让他们满怀着饱满激昂的热情。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说几句激励的话就可以了嘛。”
“我们这是去哪啊?”我发现雪橇已经滑过了家庙继续向前滑着。而且我也不想听妹妹那些饶舌的自夸,就这么问道。
“我想去寺院里把姨妈的骨灰拿回来。我觉得今天要是不拿以后就没时间了似的。”华夏悒郁地说。
“是啊,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嘛,是没时间拿姨妈的骨灰了。你真的想把姨妈的骨灰放到家庙里吗?要不今天就直接把骨灰放在坟地里去吧?”我虽然觉得妹妹到现在还惦记着这无意义的事简直是无聊,但想到妹妹要离开她生活了几年的地方,也会生出点不舍的恋家情怀吧,那么她做出这类似于怀旧的举动我也不好提什么反对的意见。而且我觉得妹妹的情绪有点不对头,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都气鼓鼓的,说话做事也发泄一般,恶狠狠的。我不免猜测妹妹的坏情绪和中午她公爹的表现有关。
中午吃饭的时候,华夏的公爹看起来郁郁寡欢。华夏就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第二天(上)(20)
“死不了啊。”老头也不向关切地注视着他的华夏撩一撩眼皮就气冲冲地说。
“您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华夏颇感奇怪的疑问的眼睛在老头的身上巡视了一圈。“感冒没好哪难受吧?”
“我没病!有病死了倒好!”老头还是头不抬眼不睁地说。我不免想起老头昨天在我挽留娟吃饭时他怕的那样,因而怀疑他是不是嫌我和于阳在这里呆的时候太长了,以至于浪费了他的食物让他心疼了。
“大爷,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说吧,我们明天可要走了呢。这一次我把华夏接我那儿住两天。”我用这话告诉他我们要走的消息。
老头果然抬起眼睛来看了看我,然后又垂下眼皮,把满含敌视的目光遮住了。“都走吧,都走吧,留我一个孤老头子在这等死。华夏也年青啊,这一走就别回来啦。”
我不禁愣住了。我全没想到这老头是看到我来,就想到是来接华夏的,也没想到他会舍不得华夏走。更没想到妹妹走了之后,剩下老人一个人这日子该怎么过。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您一个人不管的。”
我看了看华夏,发现她不像只是随便说说安慰老头,她神情里的坚定表明她早已深谋远虑地为老头打算过了。
“哎呀……你就是说说呀。你一个儿媳妇,我有啥资格让你伺候我呀?……要是强子在就好了……”老头伤感的话语的尾巴还没完全钻进我们的耳朵,忽然,老头的脸向我们探了过来。“我看见我儿子强子了。”这句话和他那压低了的嘁嘁喳喳的声音一配合,立即就在我的脊梁处激起一股阴冷。老头一双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