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下。”胡氏笑着越过婧儿,先声夺人,占据主导地位。
“哪个女人不是俏媳妇熬成婆,我也有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孝敬长辈,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
“妈,您辛苦了!”婧儿深有同感,发自内心感慨道。
她应着婆婆的话,与婆婆一同坐在床边,性子腼腆的她挑了个离婆婆最远的位置,且坐姿也没有婆婆那样随意。
胡氏看婧儿仍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雷儿还很小的时候,我在田里插着秧,雷尔奶奶蛮不讲理,啥也不干的就站在田埂上指着我骂,骂得我狗血淋头。毒日底下,乡里乡亲的指指点点,扯不净的蚂蟥虫都累得我头晕脑胀,直不起腰来!”
“奶奶这么对您,是她的不对!”
“岂止呢,她咒骂我祖宗十八代,说我是个生孩子没屁眼的女人!”
回首往事,胡氏情动的挤下几滴泪,拉着婧儿的手,一声“儿啊”又一声“肉啊”的惹人怜。
婧儿已经打消内心所有的警惕,与婆婆一块儿垂泪自怜,有意诉说衷肠。
“不好了,他们要叫妹妹到屋里回话,我……?”涂雷一只脚才迈过堂屋的门槛,就听见奶奶让姑姑去喊妹妹,说是为求公正,也得有当事人在场。
媳妇跟母亲手拉手着坐在床上的画面,属实惊到了涂雷,在他的认知里面:婆婆跟儿媳妇都是水火不相容,天生的矛与盾!
胡氏握紧婧儿的双手,说:“你会帮我的,对吧?”
“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才是妈的好孩子,乖孩子,懂事的孩子!你也一样!”
胡氏抬头对着大儿子强调了一遍,她教育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乖孩子!
涂音跟在姑姑的身后,不情不愿的来到堂屋里,此时,屋子里已坐满了人。
上有涂爷爷和涂奶奶,中有大伯和伯母以及姑姑,下有弟弟涂电在,还有趴一旁小憩的小兔。
“你跟村里名叫石傅圣的教书先生在一起?你说实话,但凡有人敢往我们涂家人身上泼脏水的,我都不会叫那些人有好日子过!”
“大伯,你就不要管这事了,有我妈在管着呢。我妈说了,只要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应该是我的!”
涂音对大伯有几分敬意,虽然她没有正面回答,但她这话儿跟不打自招,承不承认都表明了一个意思。
“妈,您听听,听听,这还是一个女孩儿家说得出口的话?”涂姑姑腻在母亲的身旁,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涂奶奶怒道:“小小年纪,还有没有点羞耻之心?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敢私底下与男子苟且?”
“姐姐没做过这种事!奶奶,孙儿敢指天发誓,为姐姐的清白做担保!”
“你懂什么清白不清白?”涂奶奶不信孙儿涂电的话,也是有原因的。在她的三个孙儿里边,就属涂电的嘴巴最会撒谎,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有一年,她给了他红包的,但他转头就去他母亲那儿说谎,说她这个奶奶抠门,小气,连个红包都舍不得给。
把涂奶奶气得牙疼,无可奈何,只能当着老二媳妇的面又添了个红包。
涂电有话要说,还没动嘴唇,就听见姐姐无所畏惧的说:“清白如何?不清白又如何?你们是护着我,还是跟外边那帮人一样等着看笑话?”
“音儿,我
们都是你亲人,不帮着你,还能帮外人不成?你自己说说,到底是不是认定石傅圣这个人?是的话,村长那儿我去说,推了他家的说亲,我们再好好的给你办酒!”
“认准了!”涂音话音刚落,身子就被人狠推一把,向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