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亲姨父投了燕王,说出去都没人肯信!
“那是判国的罪,这气你咽得下,老子咽不下?”
他气的直瞪眼睛。
“洪义……”尹子阳想要劝他。
“够了!”谢珏突然出声。
两人蓦然闭嘴,俯首听命。
“弹劾周修之事,容后再提,如今重要的是边关战事,不能因内忧,导致边关大乱,百姓受苦!”
“父皇……”谢珏顿声,烟眸闪过阴霾,看着祖洪义不甘的模样,他道:“父皇疑心太重,对孤之防备,已然魔怔,你冒然告了周修,恐他不会相信,反而疑孤使计中计,陷害燕王。”
皇家秘闻,听得祖洪义和尹子阳倒抽口气,万没想到,太子和万岁的父子相疑,到了这种地步!!
通敌都能玩笑吗?
“殿下,那我们怎么办?”尹子阳慌声。
谢珏垂眸,眉目疏淡,“子阳,去秘密宣召舅舅,孤跟他出城商议。”
“是!”尹子阳应声。
谢珏又道:“洪义应命前往边关,将周家反逆之事,当面告之,再助承恩公平乱。”
祖洪义领命,“属下遵命。”
两人叩首告拜。
谢珏隐在阴影里,烟眸凝重看着边关的布防图,半晌,沉沉一叹。
——
聚宁巷子,周家。
晨起炊烟袅袅升腾,周三喜揭开大锅,吹着手指,把热胖胖的白面大馒头捡到碗里,放到灶旁,又舀了瓢水,麻利的把锅刷了,端着大馒头进屋。
彼时,周旺儿刚刚把碗筷摆好。
油旺旺的炒鸡蛋,细油煎的肉末豆腐,磕好的冒着油的鸭蛋,周三喜把大馒头放到桌中间,又从缸里舀出碗肉酱,再把水灵灵的菜叶、小葱、水萝卜洗好,扬声喊道:“爹,娘,大姐,吃饭了,你们出来吧。”
“哎!”
里屋,周艾氏和周来顺掀帘子出来,瞅见一桌子好菜,“哟,今儿吃的真丰盛啊。”
“早饭就吃这么好,油煎的豆腐呢,还有肉。”
“大姐今儿上值,又得好几天不回来,多吃点嘛!”周三喜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一条缝儿,又喊了声,“大姐,你快点,一会儿饭菜凉了。”
“来了来了!”
门帘一掀,周岁安走了进来,她面容婉约,垂着眉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坐到桌边,周旺儿给她递筷子,她都没回过神来接。
“岁安,你怎么了?神情恍惚的?”周艾氏侧头,关切的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府里差事太难了?还是世子爷、大小姐她们又找你的麻烦?可别瞒着家里,咱们一起帮你想办法!”
“娘,不是的,您就在府里当差,有人找我麻烦,您能不知道吗?况且,有夫人护着我,无原无故的,谁敢惹我!”
“我,我是因为前几天夏家的事儿,没缓过来呢。”周岁安回过神,低声安慰,心情却依然沉重。
那日,周余的痛哭声,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四岁的年纪,从大腿骨中间生生打断,又没给找个好大夫接,周余十九岁的成年人,那双腿,却萎缩的仿佛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