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蝶生弯唇:“怎么这样看着我?放心吧,我已经好透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东菱回过神说道:“恭喜你痊愈,你一个人来的吗,你外祖母放心吗?”
“祖母已经故去了,我疯了几年,也该清醒。”
何蝶生垂眸,鸦羽色睫毛间黑色的瞳孔深邃,于平静中藏着诡异。
“一起吃顿饭吧,我请你,顺便解一下这几年发生什,我离家太久,很多事也都不记得。”
东菱心思杂乱,听见何蝶生这说,应下来。
在吃饭时,东菱挑着些别的事和她说,并没有说到玄渡。
“阿渡呢,按照她的性子,不会什事也没发生吧?”
何蝶生撑着下巴问,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东菱心里几乎惯性使然,心里升起了提醒玄渡的想法,很快又被她压制下去。
如今情况早不是以前,玄渡也不是被何蝶生欺负的小姑娘,在地位上占据上风,更何况心思不纯,是个坏种。
“六年前我出国了,我们没什来往。”
东菱没提前不久生的事情,其中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尽的,更何况她和何蝶生还没有熟悉到那个份上。
“那还是挺让人诧异的,毕竟按照阿渡的性子,她必定是要牢牢地缠着你的,和小孩子一样,遇喜欢的玩具,就抓着不放了。”
何蝶生扬眉,她那颇为戏谑的语气听的东菱并不舒服。
从她接到何蝶生电话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何蝶生为什回来。
她从前就没办对玄渡和何蝶生的错对进行指摘,她们间隔着的不仅有伦理血缘的孽债,还有着长过程中彼此无尽的折磨。
东菱记得自己撞过她们矛盾之后的模样,七岁的玄渡被生气的玄母要求饿着肚子罚站一晚上,而九岁的何蝶生则在玄渡的告状下被罚跪了一小时。
屋檐下她们相对着,像是要从彼此的身上撕咬下一块血肉,东菱那天被挡在门口,没什也没说的离开。
其实长大就知道,这一切的罪责就是大人造的,可是只有极少数的孩子会去憎恨父母,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年幼并不清楚错对,天然孺慕父母渴望亲情,而后成为大人手里的情绪载体,并带着怨恨成长。
“都是过去的事。”
东菱语气浅淡,并不打算深谈。
她不想搅合进别人的家事,今天来接何蝶生,也只是因为她回来的消息而震惊,如今心思也平静下来。
“过去……”
何蝶生轻笑,她还想说什,却忽然被一阵闹钟声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件事。”
东菱听着备忘录的闹钟响起,才记起自己对宋明芷说的要接她去参加酒局的事情,何蝶生的冲击让她一时之间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
“那你去忙吧,就不麻烦你招待我,”何蝶生举了举酒杯,语气轻快,“祝你投资的电影票房大卖。”
东菱并没有喝酒,对何蝶生的祝愿微微颔首。她想何蝶生并不是毫无准备回来的,可能先来找她都是她计划的一环。
东菱没想这些事情,在限速范围内用最快速度赶到了宋明芷身边,仍然和约定好的时间晚二十分钟。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搁,让你久等。”
看着坐上副驾驶的宋明芷,东菱颇有些歉疚地答,毕竟是她提出要接宋明芷的,结果迟到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