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直到骆少腾挂了电话,才对他说:“找到了。”
江浩然的神色微变,就见骆少腾站起来,说:“跟我出去一趟。”
江浩然点头,随即起身。
彼时,夜宴二十层,许辰逸在他自己预留的房间里吸着烟,仰头,袅袅烟雾从嘴里吐出来。这里的隔音设备一流,所以无论是整个楼层的喧哗,还是窗外的都被隔绝在外,整个房间里都十分安静。
不久,门外传来轻叩门板的声音,然后他的心腹走进来,报告:“大哥,骆少腾和江浩然出去了。”
许辰逸抽烟的动作微顿,侧头看着自己的手下,问:“去哪了?”嗓音间带了不自觉的紧绷。
那人低头,说:“还不知道。”
许辰逸皱眉,半晌掐了烟,起身便也往外走。
这一夜的M市注定是不平静的,然而对于宿醉的余小西来说,却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里莫亦铭回来了,在她满心绝望,浑身发冷的时候,一具温暖的胸膛将她收入怀中。
她抬头就看到莫亦铭的脸,他在对自己温柔的笑,他将自己放进柔软的床被间,他的唇亲吻着她,掌心炙热,是她从来没有领略过的狂野和激情。或许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这般亲密,所以她欣喜、紧张而无助的承受着,
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一晚上睡的昏昏沉沉。早上醒来时头疼欲裂,皱着眉,半晌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夜宴里陌生的天花板,她眨了两下眼睛,终于反应过来。
受惊般地骤然起身,腿部传来一阵痛意,那是昨晚上摔在地上擦破的地方。手下意识地抚过去,身上的被子却滑下来,肩头一凉,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没有穿衣服。
如果单是这样也便罢了,胸前却带着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她脸上呈现出惊慌,四周看了看,还是昨晚骆少腾带自己进的那间房,地上扔着他的一件衬衫。
她屏着呼吸细听,整个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努力压抑自己纷乱的心绪,裹着床单,光着脚四处看了看,最后来到浴室。推开门,里面同样空无一人,浴缸里飘着自己的衣服,她伸手捞起来看了看,全部湿透,根本就不能穿,又挫败地扔回去。
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到处都找了,却并没有适合自己的衣服,便捡了地上那件衬衫穿上。这时门铃响起,她犹豫了下去开门,便见一个服务生站在门外。
“你好骆太太,这里是给您准备的衣服。”服务员说着,将一个装衣服的袋子递过来。
余小西接过,道了谢,然后将门关上。
衣服从里面倒出来,是套崭新的嫩黄色裙装,配有黑色透紫的炫彩打底裤袜,一双裸色高跟鞋,还有丝巾。这衣服且不说名贵,风格绝对的淑女风,一点也不符合她的穿衣风格。
不过她目前也没有别的选择,便换上了,出去时也没碰到几个人。
一夜的灯红酒绿,夜宴的早上很是萧瑟,她在门口拦了辆车,直接去了飞凰。时间尚早,到了对面的早餐店坐下来。里面闹哄哄的,她找了个角落躲起来。点的东西上来,却没有什么胃口吃。
想到身上那些痕迹,更是觉得浑身难受。
无疑,昨晚上的人肯定是骆少腾。这个小人,居然趁人之危。咬牙切齿之际,心上也不由浮上疑问,到底他们做了没做?如果说有,她那个地方好像没有任何不适。如果说没有,她大腿内侧却有两个吻痕,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手机在百度上点了点,百度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答案,有人说第一次会见红,也有人说部分的人是没有的,但做过一定会酸胀感。
酸胀?
好像也没有,不过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腿在昨晚追莫亦铭时擦伤了,这会儿有黑色的打底掩盖倒也看不出来,就是还会有些痛罢了。
想到莫亦铭,心里又悲切起来。
如果昨晚是他,那么他一定是回来了,为什么没有找自己?
一顿饭都在胡思乱想中渡过,再抬眼时看到店内的表,还差五分钟打卡就迟到了。付了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穿过马路就见一辆房车停在公司门口。
车子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一只漆红皮质高跟鞋落地,她眼露诧异,就见江璐从车上下来。显然江璐她急着摆脱那人,只是刚关上门,车里却似乎有人喊她。她虽然不情愿,却仍扬起笑转过身,凑到车窗前。
一只长着皱纹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像哄宠物似的拍拍她的脸颊,似是叮嘱了句什么,然后才收回去,车子慢慢前行。江璐则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楼。
余小西等了两分钟才进去,刷卡时险些晚了。陆周今天陪拓展部出去考察,留她下来继续熟悉业务。整个上午其实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蛮顺利,只有她的精神仍恹恹的。
中午饭也没吃,下午的时候正在整理卷宗,办公室助理便领了两个警察进来。
“余律师,他们说有事找你。”两人都穿着制服,让从没见过世面的小职员有些胆寒。
不待余小西说话,两人已经站到她的办公桌前:“余小西,关于X月X日晚你在汉庭公馆内的故意伤人事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余小西闻言,不由微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