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越想越伤心,看着眼前冷漠致极的男人,云珊的泪若倾盆之雨,滚滚而落,几近歇斯底里的问:“秦琛,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杆天平?你怎么能……怎么能无视事实替她说话?”
“我不是无视事实。一如五年前,我曾经告诉过你,因为她是我养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云珊突然从床上长跪而起,拔高声音,“可她自己都认罪了。她认了。”
“她认了,我没认!”
“秦琛!”
“云珊,你为了救我丢了一个肾,我感激不尽。但,如果可以,我多希望那天你不要救我,我宁愿我自己丢掉一个肾也不希望你救我。”
闻言,云珊心中大骇,忘了哭,只是怔忡的看着秦琛,“阿琛,你……”
秦琛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掏出一看,是楼上的保镖。
“怎么了?”
“好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他再度看向云珊,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温度,说:“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
看着男人出门而去的背影,云珊一直呆呆的长跪于病床,直到膝盖麻木,她才‘呵呵’的笑了两声。
她长他两岁,可以说,打他出生,她便认识他了。
小时候的他就不苟言笑,总是冷着一张脸。
那个时候,父亲还是他们家的司机,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
她总是那么遥遥的望着他。
小时候的他就接受着豪门所有的礼仪规矩,五、六岁的他俨然一个贵族小公子,言行举止莫不透着高贵、优雅,就像那童话书中的王子,总惹得她不时的看着他。
可,她是下人啊,对他,她只能仰望。
她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那场劫难,他连她的名字也许都记不住。
也因了那场劫难,为了救他,她失去了一个肾。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倒是欣喜若狂。别说一个肾,就是丢了两个肾,为了他,她也是愿意的。
因为,他终于记住她的名字了。
他对她不再如原来冷漠,也允许她走进他的圈子。
而她呢,因丢了一个肾的原因,身体不如原来,时有亏损。
那个时候,他总会去医院看她,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所有的医药费用有我,你不必担心!
少不知事的她,将这句话当成他对她的关心、承诺,一颗心沉落得越发的快了。
青春期的她,已不再是司机的女儿,而是云氏风投的大小姐,为了配得上他,为了追得上他的脚步,她修身养性多年,终于成为江州第一名媛。
那一年,他十四,她十六。
他是江州第一少。
她是江州第一名媛。
她想,她应该配得上他了吧。
那一日,圈子中的人聚餐,楚楠、燕七等人都带有女伴,别看这些公子哥儿年纪不大,但却也喜欢带女伴充门面,有时一人还会带俩。唯独秦琛,出席这种聚会从不带女伴。燕七、楚楠等人都嘲笑秦琛是个弯,从来不看女人一眼。
齐言更是笑说:“那是因为配得上阿琛的女人还没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