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栖愣住了。
图上的人若是一样,他又怎么会来问自己。
这些时日,因为那两次意外的亲昵,他们相处已经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既不暧昧纠缠也不冷视生疏,默契地将两人的事情当成秘密。
她还以为容珩这只疑心深重的男狐狸转了性。
不然怎么这些时日,她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是魏昭仪活死人、又是对付东魏世子。
容珩不似从前般逼着质问,总是轻描淡写地含糊过去。
原来,全都秋后算账,好拿到实证。
在这等着她呢。
她看了眼合起的画册,一时之间,在心里将司命星君拉出来,颠过来倒过去地骂了十七八遍。
不是说好都安排妥当,怎么还被容珩这个凡人查出端倪?
这个不靠谱的司命!
"啊切"
十二天上,有个人无端端打了一阵冷颤。
正殿内的灯火明亮,静谧的无声无息。
那双桃花眼,潋滟深邃,洞察她的一切,将她的所有伪装悉数撕开,让她直白的展露在他眼前。
鸣栖口唇发干,“我就是我”
这句话模棱两可,毫无半点解释。
容珩眉眼俱是笑意,看着她挑动的眉心。
“是吗?”
他笑得温和,在鸣栖看来却虚伪得很。
鸣栖脑中闪过无数个想法,不如把容珩敲昏了事。
只是可惜她不能乱动灵气,不能把他记忆篡改,不就解决了心头大患。
但魏昭仪那一夜九天的警告就在眼前,她可不想再被雷劈上一次,那般蚀骨镇痛。
记忆更改不了,只是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随意折在这里。
居然被一个凡人拿捏成这样,鸣栖如鲠在喉。
这件事必得悄无声地混过去。
怎么混?
容珩见她不说话,凝思许久也给不出答案。
他衣袖翩翩而动,就要去翻动画像。
"!!"
鸣栖实在没有绷住,她按住了太子的手。
触碰的一瞬间,用力一推,将其从桌案前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