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笑笑:“是啊。不过嘛,一家酒楼要的货也着实有限,因此我们也想多拓展一下,看能否再谈成一些生意。”
几个妇人发出艳羡的声音。
“能给一家酒楼供货,已经能赚到许多钱了。星河真是能干……”
“正是。这才从宋家搬出来多久,如今可是什么都有了,这新袄子也穿上了。只是忒薄了些,怎么不做厚一些?”
一个婶子说着,便在苗氏的袖子上抚摸了一下,惊讶得很:“不冷吗?摸着很薄,但你的手却热乎着呢。”
苗氏回过神来,笑道:“不冷呢。”
穿着厚实还感觉到湿冷的几个妇人,这才有了兴趣,仔细研究起苗氏的新袄子来。
“真是奇了怪了,这袄子竟然不冷!这么薄!”
“说是轻薄,却又蓬松,不似咱们这扎实的棉袄。”
“这件袄子要多少钱?”
妇人们找到最感兴趣的话题,纷纷询问着。
宋星河笑道:“婶子们,这里头可不是棉花,而是鸭绒。”
苗氏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把实话给说了出来?
果然妇人们都惊讶地问着啥是鸭绒。
有个颇有见识的妇人叹道:“真是鸭绒?我表姐在县城大户人家伺候太太的,说是那太太有件鸭绒袄子,珍视得很。这……你这竟然也穿上了鸭绒?”
“是啊,这鸭绒轻薄保暖得很,我娘实在是舍不得。还是我想要,我娘拗不过我,只得买了。”
宋星河似乎不太在意,“只是这袄子好是好,我娘心疼得要滴血。我还想着再多买点棉花,做件厚实的棉袄,干活的时候穿。”
妇人们都发出惊叹声。
还要做新棉袄,方便干活的时候穿?
苗氏给宋星河使眼色,她却似没看见,又说道:“银子挣来不就是花的?最要紧是吃好喝好穿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就是因为我想过好日子,我们就要多想办法,多挣银子。再说了,我们又没其他人拖累,我娘挣了银子,还不是给我花?倒也不必便宜了其他人。”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有些恬不知耻!
但又不得不说,这是大实话!
可不是吗,没有了宋家老宅那些人的拖累,苗氏挣到的银子,都不是为了儿女?
有妇人苦口婆心:“那还是要俭省着些,以后还有各种大事要办呢。钱要花在刀刃上……”
“婶子,你说得太对了!我和我娘今日就要去县城见那些个大掌柜,我们这一身衣裳,大掌柜都是识货的!常言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这银子不就花在了刀刃上?”
宋星河说起话来笑眯眯,让这些个妇人也迷糊了他到底说得有理还是没理。
“若是我们穿得灰扑扑的,一看便没钱又好欺的样子,那银子就更是挣不到喽。”
宋星河只当作是无聊吹水,看几个妇人听得直点头,她也觉得好玩。
忽然刘婶子说了句:“方才那孙地主家的婆娘,都没穿这绒袄呢……说是有钱,也不舍得置办一身。”
“没错没错,她开口闭口就是有银子,与咱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这鸭绒袄子,却不置办上一身?”
“可见,她有钱也不舍得吃穿的。”
宋星河暗笑,这话题怎么就跑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