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遐想了想,决定采取鼓励式教育:“若是答得好,有奖励。”
陆尘彰斜眼看墨遐:“阿遐,你这是在把我当小孩么?”
墨遐边收拾碗筷边笑:“殿下,您才十岁?请问您哪里不是小孩了?”
可是陆尘彰今日一反常态没有听墨遐的话,而是跟着他一路来到厨房。
墨遐看着身后的尾巴,有些无奈:“殿下,怎么了?”
陆尘彰道:“阿遐,你今日和陆辰琪说说笑笑。”想了想,陆尘彰甚至用上了新学不久的成语,“相谈甚欢,聊些什么呢?”
墨遐从早上离开开阳宫,回忆到下午离开练武场,才反应过来陆尘彰说的是什么,乐不可支:“殿下,您在想什么?四殿下一来我就立刻离开了,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就相谈甚欢?”
墨遐捏了捏陆尘彰的小脸:“我们殿下这么小,就知道吃醋了么?”
陆尘彰嘟着嘴,气鼓鼓:“才没有吃醋。你不能和陆辰琪好。”
墨遐将摞得高高的碗碟放下,也没有提醒陆尘彰话语前后不一:“好好好,我不和他好。殿下,四皇子的母妃蓉嫔出身崔氏家族,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可能和他相交啊。”
陆尘彰放心了。
墨遐被陆尘彰这么一打岔,倒是忘了要让陆尘彰看书的事,反而颇有兴致道:“殿下,既如此,我便考考你吧。”
考试对陆尘彰这种学霸来说,就是荣耀时刻的降临。
陆尘彰又特别虚荣,特别喜欢听墨遐夸奖他,所以他很迫不及待:“好啊,阿遐想考我什么?”
“嗯——”墨遐边用粗布擦碗,边道:“殿下,你觉得,福雪宫,奉枢宫和元华宫,这三宫的关系,到底如何?”
陆尘彰回答得毫不犹豫:“表里不一,暗潮涌动。”
墨遐问:“为何?”
陆尘彰:“宫中皆知,琼贵妃心疼陆辰琪更甚亲子。但凡他受了一点伤,吃了一点苦,便会责罚伴读照顾不周。谁不称赞一句贤良大度。”
陆尘彰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所谓捧杀,便是如此。”
墨遐很捧场:“殿下真棒,都会用捧杀了。”
陆尘彰耳尖有点点泛红,继续回答:“不止如此。琼贵妃如此过分在意陆辰琪,他的伴读只会更加战战兢兢,最好是能够不错眼的盯着,就怕出什么意外。这也是变相地给陆辰琪身边加了一道监视。”
“就像阿遐你说的,这是明目张胆的阳谋。”
墨遐又问:“如今后宫中,谁是陛下最为宠爱信任的妃子呢?”
陆尘彰再次毫不犹豫:“叶贵人。”
墨遐的手停了停:“说说理由。”
“因为叶贵人出身杂役房贱奴,宫妃之中,唯一没有家族傍身。”
一片沉默。
墨遐抬头看着陆尘彰,眼中复杂难辨:“殿下,您真的很聪明。”
与自己这个杂交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