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人心。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乡野民间,燕王的名望,早已越过两位皇兄,并且还在持续高涨中。古有云,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任何一个忽视民心的帝王,皇位都不可能坐得稳当,甚至会被掀翻下台。
只有得到臣民真心拥护的帝王,才能够真正的江山永固,也才有创下万世基业的可能。
“玥,等着吧,姑且不论父皇,大皇兄和二皇兄,必然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单只是他的母后,更有曾经被他们迫害的臣子、百姓,每一缕冤魂,都睁大着眼睛看着他们呢!
“嗯,这个我信,皇上或许有治国之才,但是,仁爱之心却几乎全都给了你大皇兄,连自家都治理不好,怎么治理得好偌大的国家?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能偏心到这种程度呢?”偏心到能把整个江山都置之不顾,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明明自私得可以,却偏偏能为了一个儿子,枉顾整个朝堂,当真是让人感慨万分。
“无妨,他很快,就会知道错在哪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早已印刻在每个人的心里,轻易消散不去,对于母后当年的枉死,云瑾焱到现在都还是恨的,恨皇帝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无能,甚至无数次想要跟随母而去,可是,带着一颗几乎不会跳动的冰冷的心,他却幸运地遇上了柳玥容,从此,孤单不再。
想到这里,云瑾焱下意识地展臂将爱人搂进怀里,紧紧扣着,力道大得让柳玥容都感觉到了疼痛,微微蹙起了眉头,却不曾有丝毫的挣扎,“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确认你在我怀里,我才能安心。
“嗯。”
既然有人代劳,那柳玥容自然也乐得轻松,他家王爷也有时间继续陪着他悠闲,多好的事儿?必须给云瑾琛点上十八个赞!
“啊,那你二皇兄呢?他不可能会坐以待毙吧?就算他肯坐以待毙,他府里的谋士也不可能啥都不做吧?”柳玥容理所当然地把二皇子打入阴险的阵营,从来就没觉得这个人吃个亏就能长直。
云瑾凌早歪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好么?这都能直回来,那地球都能变成方的!
“必然不会,事实上,他已经在反击了,借我们的手反击。”云瑾焱的语气仍旧轻松,下巴轻轻地搭在爱人的肩膀上,微微蹭着,看着颇为享受。
“借我们的手反击?嗯,意思就是说……他想坐在一旁看我们和云瑾琛斗,然后再来一招黄雀在后?”艾玛,好阴险,幸好他家王爷聪明,一早就看穿了他的阴谋。
“正是,所以……咱们不能闲着,得忙起来才行,不然的话,让二皇兄忧心,可就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是了,爱妃有没有兴趣陪本王演一场戏,也好让我二皇兄能够安心?”云瑾焱此刻笑得颇为阳光,可是,眼里却是不时闪过冷光,叫人不寒而栗。
当然,这个人不包括在他怀里笑得直颤的柳玥容。
“这个好,演戏我在行啊,咱们要怎么演?需要去云瑾凌的面前演么?”说起演戏,柳玥容就来了兴致,很是兴奋的与自家王爷讨论着该怎么演戏的问题。
可是,讨论来讨论去,最后他这个男二号居然只得了个在家演忧郁小王子的任务,这不公平!
“……王爷,您真不是故意的?”故意把他撂家里长蘑菇什么的,真心不厚道啊!他除了睡觉以外,还是要出门溜达的,不让出家门算哪回事!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本王特别紧张爱妃,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爱妃,以我们两人的夫夫情深而言,爱妃你自然也要特别忧心本王才是。”云瑾焱说得理所当然,柳玥容却听得冏冏有神。
“然后,我就必须要忧心成疾,待在府里修养?”个屁呀,他就不能心里积郁,时时想要去府外散心么?成日里待在府里闷着,没病也能闷出病来呀!他最近是嗜睡没错,可清醒的时候也不少呀,真让他在府里种蘑菇不成?
“玥,平叔两日后就能抵京,小舅也跟着一起回来了,不过,是易容成他人的样子。”云瑾焱终于放出爆炸性消息,听得柳玥容眼睛一瞪,张着嘴巴半天,愣是没吭出一个字来。
卧槽,路大神医回来了,他还有好日子过么?想到路大神医给他写下的每日行程及饮食细规,柳玥容就忍不住脑仁儿抽疼,仔细回想一下……尼玛,到底搁哪儿去了呢?
他想不起来,他家王爷一定记得,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其他了,必须积极补救,“王爷,请问平叔给写的小纸条,您记得放哪儿了么?”柳玥容大眼眨啊眨,闪得跟星星一样,云瑾焱愣是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还自顾自地倒了杯温茶,悠闲自在地喝了下去。
“嗯,爱妃刚刚问了本王什么?”云瑾焱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已经忍笑不住,其实,当初路平把条子写给他们的时候,便交待过,并不必刻意逐条按所写来行,但要尽量靠拢,尤其是饮食和运动,若不把握好尺度,将给带来安全隐患,一点马虎不得。
可柳玥容成日里撒娇赖皮的,让云瑾焱这个宠妻成瘾的男人,也是莫可奈何,看他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样子,总会不忍,一个不留神就能让柳玥容得逞了去,至于饮食……那就更糟了,柳玥容原本是不怎么偏食,可之后愣是变得挑剔无比,什么爱吃吃什么,可偏偏他爱吃的东西,单子上就对不着几样,云瑾焱和府里的良医都默默发愁,柳玥容却越发嚣张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