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并非一定要代表皇甫家来此,我,只是你许久不曾谋面的——额,朋友。”他皱了皱眉,似乎这个词让他很不舒服。又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好,我现在要带他走。”她斩钉截铁地回道。
“可是你现在带他回去,也来不及了。”皇甫云叹了口气。
“来得及来不及,总要试试才知道。”一直沉默的楚沐兰发话。
“你都知道了?”皇甫云目光之中有些赞许,“我还以为楚家少主,当真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呢。”
楚沐兰有些不乐意,但是没有多辩驳,“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们露出的种种迹象都表明,我现在应该立刻回去。”
皇甫云递过一个玉牌,“看在以往的情面上,希望你能收下这块玉牌,若有危机,捏碎这玉牌,这里面有我的一丝神识,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赶到。”
落秋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玉牌,“我不会用它的,而且,我不会再相信你。”
皇甫云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秋月,向前一步便是水深火热,万丈深渊,同我走吧。”
落秋月眼眶有些泛红,“可是你也说了,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有些事,纵使万劫不复,亦要去做。”
她的目光落在楚沐兰身上,“有些人,纵使天地共诛,亦要去护。”
皇甫云央求,“秋月——”
“滚!”落秋月娇喝。
“好~”皇甫云无奈地转身。
在另外三人震惊的目光下,皇甫云腾云而起——干脆利落地落荒而逃。
“总是个好的开始。”他驾云而去,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当年的事情,我不会原谅,就让它留在当年吧。”落秋月声音哽咽,“若是有命再见,我会听你诉说。”
皇甫云身影一顿,想来是听见了这句话。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楚沐兰摇了摇头。
落秋月破涕为笑,轻轻拍了拍楚沐兰的头。“哎呦,我的小徒弟还揣测上师傅的心思了,不提这里的事了,刚刚那些,你全当没看到。走吧,时间很紧,我们速回摘星阁!”
楚沐兰回过头时,落秋月已经敛起笑容,拉起缰绳,楚沐兰也飞身上马。
“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沐兰忍不住开口问。
落秋月摇了摇头,“我方才收到传信,只说你父亲重伤,赵家趁机联合各大门派围困摘星宫。”
“这是要掀桌子啊。”
“他们还打着你父亲窝藏魔域公主的名号。总之信中所说不尽详细,你不如到了摘星宫自己去问。”
迎着晨曦的光芒,烈马飞驰而去,在春色之中画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秋月姐,我现在学武,还来得及吗。”
这次她没有执着于“师傅”这个称呼,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任何事情,只有不做,从来没有太晚。”她像是对楚沐兰说,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雨势已停,树叶上的水滴下滑坠落,空余寂寥而孤独的之声。
这个春日也许与以往并无不同,雨势迅疾而来,又匆匆离去,只留下洗过的青山,和寂寞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