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孩子气的动作不仅心头软软的,又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才起身回自己卧室。
将那支带着晃司名字的唇膏轻轻放在床边的梳妆台上,我抬头对上了镜子里涂着深深红色的自己,白嫩纤弱的面容,一如既往清秀的眉眼和秀挺的鼻子,适合笑容的娇俏唇型从来都是连粉色都够不上的一种苍白,今天上面却突兀地印上了如此对比强烈的色彩。这样的五官组合在小小的瓜子脸上,居然有如正妖娆开放的小小花朵,散发着邀请的甜香。
对着镜子扯了一个笑脸,我用棉棒沾着卸妆液将这红色一点点除去,直到唇上又是凉凉的清爽。
顾不得换衣服洗澡,我叠好晃司的衣服,装到大袋子里轻轻带上门到小区24小时开放的洗衣店去做加急的分类干洗。
等我慢慢散步回来已经10点多了,一开门就听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客厅的沙发上没人影,那么一定是晃司了。的25
我也觉得有些困和累,径直回屋换了睡裙然后晃回客厅等浴室洗澡。
解救。。。。。。解救。解救!
“试炼者……”
记忆远处一个熟悉的沙哑低沉的男声在呼唤……
“试炼者……”
“嗯……?”
“醒来……睁开眼睛……”
“嗯……”迷迷糊糊的应着,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黑暗,无边的黑暗。我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确实是睁着眼睛后,抬起手在自己脸前晃了晃,不见五指。
“咳——”清清嗓子,耳边清晰地传来自己的声音:“刚谁在叫我,麻烦开下灯。”
回应我的是无声的沉默。
“没事的话我继续睡了。”说完便闭眼入眠。没事打扰别人的睡眠,真是无聊。以为我听不出来是谁啊,那时电话里那个人,就是问我要不要穿越的那个声音。
“要回去么?”低低的声音直入人心。
“不要。”我在黑暗中坐起,懒懒地回答。
“。。。。。。”他陷入沉默,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般,然后向我提了一个很奇怪的要求:“叫我的名字。”
“你叫什么?”从来没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怎么叫。
“……叫我的名字!”他声音突兀地尖锐刺激着我的耳膜。
“你这个人真是无良!”从来都是不按语法没有逻辑,奇怪至极!
“人?无良?……人?无量?无量……啊——哈哈哈……。”我刚说完他癫狂的声音便充满了整个空间,直搅得我头疼欲裂!
我大喊着让他停下,可是远不及他音量大,每一声都被他的盖过,最后消失在他的笑声中。我只能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心里被阵阵恐惧所笼罩:照这样下去,会不会空间爆炸我俩同归于尽那……
就这样承受着承受着,终于我心中的界限即将失守,心就要疯狂就要崩溃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清风透体而过,周围一下子清静起来……
湛蓝的天空几朵浮云飘过,天空下绿草茵茵,随着微微的清风翩翩舞动,沐浴在略带金黄的清爽柔光下……
意识的冲突导致我瞪大了眼睛环视周围的一切,习惯性地秉住呼吸——
“原来你就是我的有缘人……”顺着声音转过头来,一个穿着不知名布料做成的浅蓝衣衫的男子站靠在这片草地中唯一的一颗树下,仿佛亘古以来便如此的笑着,白皙的皮肤,纯黑的碎发纯黑的瞳仁,宛如一幅顶级画师笔下的绝美风景。
美的简直不像这人世间的任何一个存在,只在传说中那不可思议的地方,依稀出现在我们最缥缈的梦中。
只应天上有啊天上有……
缓步走近他的身旁,低身面对他席地而坐,我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的树看看头顶的天空再看看远方的草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从哪下嘴。
“下嘴?呵呵,你要吃了我么?”对面的人双手背在身后,应着我心中的想法笑弯了眉眼。
我赶紧遥遥头,才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起头说话而已。
“你以我祖名字为钥,解救了被放逐到碎裂空间的我,现在只需将缚我于此树的束神金链解去,我便可重获自由。”
我凑近点过去,果然看到如蛛丝般粗细的金色丝线将他和树紧紧勒在一起,怪不得他一直动也不动地双手背后靠在树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