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既拉着时渺走了好一段路。
他的力气很大,掐的时渺手的骨头都开始疼了起来,但她也没有挣扎,只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后。
到了一个无人的走廊后,容既终于停下了脚步。
手改抓着她的肩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三儿,你没事对吗?你是不是吓坏了?”
时渺抿着嘴唇没说话。
“欧臣那混蛋对你做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对吧?我他妈就知道他是一个杂碎!你放心,我一定会叫他死的。”
话说着,他的牙齿也紧紧的咬了起来,那抓着时渺的手甚至都在颤抖着,手背上都是一片暴起的青筋!
“我没事。”终于,时渺说道。
容既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只继续自言自语,“你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当时就应该将你一起带走,我不应该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他根本无法想象。
如果郁时渺出什么事,亦或者离开他的话,他会如何?
已经感受过圆满的人,该如何接受残缺?
“容既。”
她的声音突然传来。
容既的思绪这才慢慢回来了,看着她。
“我在这里。”她说道,“我没事,真的。”
然后,她的手也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温度清楚的从她的掌心传递到他身体。
容既看着她,那扣着她肩膀的手这才松开了,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嗯,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我想要去看看萧与卿。”时渺又说道。
容既的嘴唇顿时抿紧了。
时渺的声音也变得艰涩起来,“萧与卿他……”
“我知道。”容既回答,“他的状况不是很好。”
时渺的手垂下,无措的抓了抓衣角,“对……他受伤了。”
话说着,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容既深吸口气,“好,我们去看看他。”
尽管他此时更想直接带郁时渺回家。
但他知道,她不会同意的。
他们刚经历了离别,他不想再惹什么不快。
更何况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必要去跟萧与卿计较。
——不过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
……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萧与卿终于被推了出来。
他全身都插满了仪器,脸色苍白的如同被水泡过一样,胸口几乎没有任何起伏的弧度,如果不是因为心率仪上还在记录着他的生命,郁时渺几乎以为,他真的已经没有了呼吸。
她也无法进入探望,只能趴在窗口上远远地看着。
容既去打了几个电话。
走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她就依旧还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