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儿对此人的行为是一清二楚,但觉这老头儿不但面目可憎且心地不善。便决定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胡婉儿偏向人烟稀少的街道走,这可正中谢顶老头儿的下怀,谢顶老头觉得时机要到了,便一边盯着胡婉儿,一边频繁地小声地打着电话。可这一切怎么能瞒得过胡婉儿的法眼?
胡婉儿脚力甚健,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那老头儿在后面追得是气喘吁吁,不由得小声咒骂,胡婉儿只充耳不闻,心里暗笑不已。谢顶老头儿骂了一阵,觉得口干舌燥,恹恹地没了声息。两人疾走了十多里路,夜色已经渐渐浓郁了。
胡婉儿站住了身形,也不转头,只冷笑道:“后边的朋友走得累了吧,何不现身一见,咱们也可一起去喝杯茶,解解渴怎么样啊!”谢顶老头儿听得胆战心惊,心中埋怨约的那两人怎么还不到,但并不应声,只屏息盯着胡婉儿的一举一动。
两人便这样静悄悄的谁也不言语,过得半晌,那老头儿心中稍安:“想必是这娘们儿诈我,幸亏我机灵,没中计。”正这样想着,忽觉身后有异,惊得打了个寒战,忙转身去看,正是胡婉儿,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他。
那谢顶老头先是吃惊的啊了一声,随后眼珠转个不停,琢磨到胡婉儿一出手就这么大一块紫凉玉,行事怪异,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无声无息到了自己身后,定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怪只怪自己不知好歹,还想打她的主意,心中暗叫不好,当下只得想法脱身。
老头儿哂笑:“我瞧你一个女人家拿着这多钱咋还往山上去,怕你出事哩,就,就跟过来瞧瞧……”
胡婉儿闻言目中厉色闪过,喝道:“是不是怕自己‘瞧’不安全,还叫上这两个帮手一起‘瞧’啊?”说着便不知从哪儿揪出两个人。那二人都是当地人打扮,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人长着络腮胡子,另一人则一脸横肉,额头上还有两道暗红色的伤疤,仿佛是两条蚯蚓盘在脸上,甚是可怖。这两个壮汉被胡婉儿一扔,一齐向前扑倒,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极为狼狈。
老头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刚才打电话叫来的帮手,难怪这两人迟迟不现身,原是被胡婉儿抓了去。老头儿这时哪还不晓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道这娘们一个人就收拾了两个大男人,也不见她什么时候动的手,当真是邪门的紧,思及此老头自是心下骇然,哆哆嗦嗦地乞求胡婉儿饶了他。
胡婉儿正要开口训斥老头儿,忽听得太清学着她的声音说:“你这个老头儿,好不要脸!你为富不仁,你为老不尊,你谋财害命……”停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什么,又接着说到:“你还长得磕碜,你说你还活着干什么,今天杀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
胡婉儿听太清四个字四个字说得颠三倒四,觉得好笑,可这老头儿听起来仿佛末日审判,吓得是屎尿齐流,只觉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老头儿哭道:“女侠饶命,饶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啦。”
胡婉儿见那老头儿哭的可怜,便想放了他,料他以后该不会干这勾当了。太清突然发声:“老头儿!你想害我性命,我岂能说放就放?你把衣服都脱下来,举在头上回家去!记住,不到家不许穿上!我可能看得到!你要是耍滑头,我就要以后再也没有头可耍!”
胡婉儿心道这太清真是胡闹,但也并不出言阻止,只是摆摆手,转身去了。
老头儿喜出望外,忙手脚并用脱光了衣服,只留一条内裤,一路小跑地下山去了。
胡婉儿见此事已结,便将清鸣鼎从储物袋中取出,说道:“太清,既然我已查明宴离之事,你也并不曾假意欺瞒。你这就回罢父山上自己修行去吧,不用再跟着我了。”
清鸣鼎一阵模糊,幻化出一华服少女,正是太清的模样。太清对胡婉儿敛衽一拜,说:“多谢前辈还我清白,只是……只是你不想用我来炼丹吗?”胡婉儿答道:“我并不会炼丹,留你在身边只会耽误了你的修行,只是你以后不可再作法害人,要像宴离一样行善事,积阴德。”
太清缓缓地点点头,又是一拜,便转身往罢父山方向行去,走出几步,又回头对胡婉儿说:“前辈,你是好人,我这有一本炼丹的书,是我自己写的,所以我给它起名叫《清鸣方》现在就送给你吧。上面有炼丹的方法,和一些丹方。只要有人曾经用清鸣鼎炼过的丹药,我这里都有记载,后面还有我一些炼丹心得。”顿了一顿,又道:“太清祝前辈早成大道!”
太清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交予胡婉儿。胡婉儿向太清道谢,两人便各自去了。
胡婉儿将《清鸣方》收好,双足一顿,人便向空中飞去。
半日后,胡婉儿稳稳地降落在了黄海的岸边。海面上的波光粼粼,偶尔会有飞鸟经过,发出长长的鸣叫。胡婉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阳光晃得她有些眩晕。
过了半晌,胡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茫茫黄海,若何去寻那碧水宫?思索了一阵,胡婉儿转身走向海边的一座悬崖,就地搭了间茅屋,打算就在海边一边修炼一边等待碧水宫的消息。既然这手中的”小主”是碧水宫的重人,应该会遇到寻它的妖怪,到时便可打探一二。
………【第十五章 牛刀小试】………
这一日胡婉儿正在茅屋中打坐吐纳,忽闻屋外有人喧闹吵嚷。收藏*顶点~小说~网胡婉儿轻轻起身,掀起窗帘向外张望,却是三个拿刀执的剑道士正在向茅屋走来。看穿衣打扮,正是那日在罢父山上追杀鲤鱼精蝶珊的崂山教的人!
胡婉儿暗暗吃惊,忙翻身下地,四处一看,只有一水缸可以容身,也不及多想,便跳了进去,猛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沉到水里了。
胡婉儿刚藏好,那几个崂山道士便一脚踹开了门。为首的道士是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留着两撇稀稀疏疏的胡子,眼球凸起,四下转个不停,打量着胡婉儿的房间。自言自语到:“真是奇哉怪也!我刚才明明感觉到这边有水族妖气啊,怎么这屋里空无一人?难道是我多心了?”旁边的一个微微发胖的道士接口道:“大师兄,这里是海边,也许是哪个海中的小妖出来透透气呢?这会儿又回到海里去了吧?”
大师兄缓缓地点了点头,拉长了音恩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会山门吧。”三人便一起转身向外走去,才走了几步,那大师兄忽地向二人使了个眼色,急转身,仗剑刺向屋内的一个矮柜。另外二人则一左一右地把守着两边。
那矮柜被利剑刺穿,柜门敞开,空荡荡的并无何物。
那大师兄愣了一下,恨恨地抽回长剑,道:“哼,这妖怪见我们来了,定是怕得躲到海里去了!”那二人则连连称是。
胡婉儿见这大师兄下手极是狠毒,不由心生不满,即便是妖怪,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一剑杀了吧?天幸这几人都非心思缜密之人,只晓得翻箱倒柜,却不曾查看水缸,否则便又有一场苦斗。胡婉儿虽不怕这几人,却不愿多惹是非,才藏身水缸。
胡婉儿见三人马上就要推门而去,才稍稍安心,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刚要查看,就从自己怀中传出一声清亮高亢的名叫声,震得缸中水面如沸!
胡婉儿是大惊失色,那三人也齐齐转过头来!
眼见三人用剑指向水缸,胡婉儿知这小小的水缸是再也藏不住了,索性断喝一声,冲天而起!
三人凝神一看,却是一个略胖的农妇藏在水里,当下放下心来。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藏在水缸之中!”
胡婉儿一边想脱身之计一边与之周旋,“俺是就住在这儿,俺男人出海打渔去啦。我看你们凶巴巴地,还以为你们是强盗哩!我怕得很,就躲在水缸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