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心里很惊讶,怎么几日不见,这女人就病成了这副德行?!
洛安连忙上前扶住律芙,很是亲切和善,“律芙,咱俩也算熟人,何必见外?”
律芙怔怔地望着洛安,恨不得穿透她的眼看清她的内里,实在不明白一个人为何能表里不一到这种地步。
“你也起来吧。”洛安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婢女,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婢女站起身,感激地看着洛安。
真不知,若知道她家大人身上的毒就是洛安下的手,她会产生什么反应。
洛安又羡慕地看向律芙,感慨,“律芙,你这奴婢倒挺忠主。”
律芙皱眉,“殿下,阿幺对下官来说是家人,下官不会将她随意送人,请殿下恕罪。”
“你想多了,本殿还没寒酸到跟你讨人。”洛安一阵无语,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这律芙竟然也能想出其他意思来。
此女的确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却聪明过了头。
律芙一讪,未曾想竟是自己想多了。
阿幺则有些感动,感动于自家大人对她的维护。
正事不能忘,于是,洛安看向身后跟来的一众人,开始赶人,“对了,本殿有事想与律芙单独谈谈,你们请便。”
申管家跟一众小厮只好有眼色地离开。
叶逸辰拽着洛安的袖子,委屈地瞅着她,可怜兮兮道:“洛安,你不会也想赶我走吧?!”
“怎么会?”洛安拉过叶逸辰的手,安抚性地摸摸,“我现在是病人,你是我未婚夫,应该陪伴在旁,你要是真想留下,就留下吧,但别插话,就乖乖地坐在我身边。”
叶逸辰点点脑袋,自觉地搀扶着洛安往桌边走去,心里琢磨着正好可以听听洛安跟这个律芙之间究竟有什么事要谈。
律芙对一切都心知肚明,既是悲哀,又是无奈,转眸看向她身侧的阿幺,吩咐道:“阿幺,你也出去吧,顺道把门关上。”
阿幺很不解,不明白自家大人什么时候跟麟皇女殿下有了交集,但在律芙的视线下,她只好应了声,退出了房间。
“坐吧。”与叶逸辰坐下后,洛安就对律芙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
律芙也不客气,随意拣张凳子坐了,嘴紧抿,似乎只要洛安不问,她就什么都不说。
见叶逸辰就坐在洛安身边,一副对她们谈话洗耳恭听的模样,心里顿有些惊讶。
她记得上次殿下与她谈事情的时候,明明让逸辰公子回避的,怎这次没有?!
其实,她很羡慕眼前这一对,相知相恋,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情啊,但为何她就是得不到?
自上次听了殿下和逸辰公子之间的故事,她就从中吸取了不少经验。
她不再奢想自己只要默默地守候,就总有一日会让佳人感动,主动投进她怀抱,于是,近段时日,她对水清浅主动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份以前她自己都从未想过的热烈。
她觉得,饶是他再优秀,毕竟还是男子,有男儿家的心思,所以她亲自动手做了不少小玩意送给他,想逗他开心。
他收是收了,但依旧有礼,仿佛收她的礼只是在官场上的应酬,一点没有感情色彩。
所谓心诚则灵,那些小玩意虽不值钱,但都承载着她满满的心意,可为何不能让他心动?为何不能让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起一丝波澜?!
每每想到此,她就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觉这个男子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冰山,无论她如何播撒自己的热情,都无法将这座冰山融化。
洛安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三杯茶,其中两杯放到叶逸辰和律芙面前,一杯自己端着,轻抿一口,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脸色不是很好的律芙,突兀地问出一句,“律芙可是在怨本殿?”
“下官怎敢?”律芙看着眼前的茶盏,只觉得好笑,“莫非殿下还想玩一样的把戏?”
自那日,她其实一直数着日子,至今日,她就坐立难安起来,纠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麟王府。
但一想到殿下那双自信妖娆的眸,她就认知到,自己从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于是打定主意,她想等夜临,掩人耳目地去。
却不想,发生了这等变故,时间上的巧合,以及那天殿下那句若生病就寻她的奇怪叮嘱,让她立马联想到是殿下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果然,这个女子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而自己,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本殿若想让你喝下这杯茶,你敢不喝?”洛安戏谑地看着律芙,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