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的命令,下官怎能不从?”律芙苦笑,突然,她抬眸,不甘示弱地回视着洛安,语调一转,字字如针,“可是,殿下此举实在寒了下官的心!
下官本想今夜到访府上,将这七日所得尽数禀告给您,可您竟从来没相信过本官,将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用到下官身上,下官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下官不服,打心底的不服!”
洛安冷嗤一声,“可笑!你是本殿的什么人?你让本殿缘何相信你?本殿做事,从来喜欢防患于未然。
对你,本殿还未完全信任,若不使点手段,本殿便处于被动的地位,而本殿一向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自然得做点什么。
否则这七日,不踏实的便不是你,而是本殿了。所以,有些事,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本殿就这样的人,你没有资格指责。”
律芙怔住,一双美眸不敢置信地望着洛安,其明明一脸病态,但其身上的气势未减分毫,依旧迫人得厉害。
意识里,已陷入沉思。
是啊,她根本没有立场指责殿下的不对,由始至终,自己都是被逼迫的,对殿下虽有臣服之心,但夹杂了太多其他情绪,并不完全。
所以,这个身居高位、将权势阴谋玩弄于股掌间的女子怎会轻易相信自己?
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下意识地以为殿下信任她,如今得知不是,心中愤懑难抒,才有了刚才那一番发泄,如此,她倒觉得自己愚蠢了,甚至幼稚可笑。
律芙终究是个聪明人,想通一切,她就不再多纠结于这个话题,叹了口气,主动放软话,“殿下,是下官过激了,请殿下恕罪。”
她发现,自己只要一面对这个女子,情绪就会轻易外泄,修养了十几年的沉稳性子一对上此女的怪诞**,就会立马被肢解得支离破碎。
想到此,她很是懊恼,难道自己已不知不觉地对此女产生了亲切感?
洛安缓了面色,随意指了指律芙面前的茶盏,道:“今天这盏茶,本殿没下毒,若是下了毒,本殿也一定救回你。你要是渴了,就尽管喝吧。”
若仔细听,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一丝别扭。
纵然她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但见律芙认错态度良好,心里不免对其生出了一丝歉意。
律芙豁出去了,当即端起面前的茶盏,视死如归般喝了几口。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此女的手掌心了。
因为,她的心,已动摇。
“说吧,这七日,水清浅可有异动?”洛安见律芙喝了茶,便知她已经完全接受现状,无多情绪,继续漫不经心地问。
她身边的叶逸辰听她此话,忍不住一惊,一双眸子疑惑地望着她,想了解究竟怎么回事。
洛安在桌底下握住他的手摁了摁,暗示待会再与他说。
叶逸辰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一听到水清浅这三字,他心里就一阵不爽。
律芙未注意洛安和叶逸辰之间的小动作,径自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放在桌上,推至洛安手边。
洛安一只手端着茶盏正喝着茶,伸手就着桌子将小册子翻开一页,然后拿起,看了起来,结果才看了一页,她就一口茶喷出,被呛到,咳嗽起来,被易容过的脸上透出淡粉。
叶逸辰连忙站起,给她拍背顺气,一脸担忧,“洛安,你没事吧?”
律芙怕洛安咳过去,连忙也站起身,欲上前为她拍背顺气,却见那个位置有人占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脸郁闷。
殿下分明是因为看了她写的内容才会被茶水呛到,可是,她并未觉得自己写得哪里不妥当。
洛安终于顺过气来,抬眸看向律芙,哭笑不得,“本殿不解,你为何将水清浅的出恭时间都记得这么清楚?莫非你一直在跟踪他?”
“没有,殿下误会了,下官绝对没有做过这等无礼之事。”律芙脸一红,随后摆手,急急解释,“由于观星阁的厕轩被安置在外面,若不在用膳时间,水清浅出观星阁,一般都是去出恭。下官只是稍稍注意了一下,就知晓了,绝无跟踪窥探之举。”
洛安在叶逸辰的搀扶下坐回位子,一双眸子笑眯眯地看着律芙,里面满是戏谑,“可你记录这个作甚?”
律芙一脸无辜,此时的她与平时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多了几许憨厚,“不是殿下让下官如此做的么?”
“本殿何时让你这般做的?你倒是说说清楚。”洛安也不恼,耐心地问,看向律芙的眸中多了几许其他意味。
她突然发现,这个女子倒是有趣得紧。
“上次下官来拜访殿下的时候,殿下就命下官监视水清浅平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