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书卷在桌上缓缓展开,花七的小手掩住了张成“O”形的嘴巴,都说李家有好东西,可也想不到连这种好东西也有。
桌前几位老者更是连眼睛都差点贴到画卷上了,哆嗦的嘴唇也不知道在喃喃说些什么。
花七收回掩住着嘴巴的小手,缓缓将桌上的画卷重新卷起,递给李寻欢:“礼重于人,必有厚求,姐姐还想多活几年。”
边上几位老者急得原地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李寻欢拿出这种宝物,所求自然也重,如果真把花七的命搭进去,事后上层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李寻欢失笑道:“七姐你在想些什么呢?我怎敢让你冒生命险。。。。。。”
一听没有生命之险,花七递到一半的画卷被紫衣老者一把夺回,脸上八万四千条皱纹里全是笑意,连连点头道:“没生命危险就好,没生命危险就好。。。。。。”边说边把画卷展开,几位老人又扑了上去。
整个保定城都知道李家两位少爷向来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比钉在墙上的钉子还可靠。
花七耸了耸肩,花家的老人绝非贪财之辈,但李寻欢这幅画原是用钱买不到的重宝,得画之人若非穷到吃不起饭,绝不会让画出现在市面上。
这幅正是宋徽宗赵佶《芙蓉锦鸡图》,上面还有赵佶的题字,正是赵佶自创的瘦金体。
单论技工画法,赵佶并非宋代第一人,字画合论,则是当之无愧的宋代第一人。
画比他好的字没他俊秀,字比他好的画没他隽永,更兼又是帝皇之作,这一幅实是有价无市的无上至宝。
花七看着几位如痴如狂的老人,无奈叹了口气:“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只要能留着这条命,姐姐什么都应你。”
李寻欢指尖忽然出现了一柄飞刀,又轻又薄的飞刀。
花七眼睛一亮,仿佛看见了至宝般盯着李寻欢指尖的飞刀,有些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薄这么轻,线条这么完美的飞刀。
“刀锋卷了。”花七目中出现一丝遗憾。
李寻欢将飞刀递给花七:“正是刀锋卷了,这一把飞刀在高速飞行时经受不住空气的压力——”
花七轻抚刀锋,她想不出世上谁能使用这样的飞刀,飞刀并不是越薄越轻就好,这种飞刀世上几乎没人能发出去,只怕飞刀一脱手就会飘。
但既然李寻欢不说,她也不问,花家人做事自有花家的规矩。
“这把飞刀是保定最好的铁匠花了一整天时间打造的,千锤百炼,韧性够了刚性不足。”李寻欢缓缓道。
“保定最好的铁匠,你是说城西的‘神铁’杜望?”
“正是。”
“神铁”的意思是一块普通凡铁到了杜望手里,他就能打造出一把神兵利器。
连杜望都无能为力,世间还有谁的冶炼之术能在杜望之上?
至少李寻欢想不出来。
花七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的笑意:“杜望的冶炼之术的确不错,但据我所知,天下至少有五个人要强于杜望。这五个人中,我恰好知道有一人的下落。”
“哪里?”李寻欢问道
“大冶。”
“青铜之乡大冶?”
“大冶不但是青铜之乡,也是铁矿之乡,天下铸造宗师大多聚齐在大冶,萧云子在大冶炼剑已有二十年了。”
“武当那名剑客萧云子?”
“你也知道萧云子?”
“桃林小居的文伯伯常会提起萧云子,说他那位师弟那位师弟剑法不咋地,铸剑之术却可排进天下前三之列。”
“文伯伯,文疯子!那名疯子剑客消失了二十年,原来一直在李园。”花七有些诧异。
谁也不知道武当派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疯剑客失踪,萧云子则远走大冶,此后专心炼剑,再不提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