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眼,那双微微眯着的眸子便像是发现了什么格外有趣的事儿,眯的分外狡黠。
“这一趟,来的不亏啊。”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落在床榻边上的那块令牌,是当今太子弃沼夜的。
只是这床上的男人嘛……
做这档子事儿的时候脸上还戴着个面具遮遮掩掩,他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见春凑在她脸边,显然也看见了那块令牌。
小丫头未经人事,面色红润的厉害,嗓子也哑了:“主,主人,太,太子!我们,主人,我们会不会被灭口啊?对方是太子的话,奴婢可能保护不了您。”
“怎么可能是太子。”
沈南桑勾着唇,信誓旦旦的起身,把那块瓦片挪回去。
且不说太子会和陈梦柳行苟且,单看这行苟且之事的地儿也能明白的吧。
东宫太子,自小受人敬仰,他会屈身当个偷情郎眼巴巴的跑陈梦柳房里来和她苟且?
那些人一辈子把脸面、权益看的比什么都重,素来只有旁人眼巴巴爬他床榻的份儿。
“主人,小心!”
耳边,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骤然响起。
沈南桑眼前闪过一道刺骨的寒光,危险的气息迅速蔓延四散。
只一瞬间的功夫,沈南桑本能的运气侧身,躲过了一只暗处飞来的镖。
她放轻步子踏在屋顶上,警惕的抬眸,墨色的瞳孔只消一瞬,便盛满了嗜血的阴鸷。
重山和见春灵活的动身将她围在中间,沉下脸来,再没了往日的松散。
“在那!”
重山压低声线,深邃的眸在黑夜影影绰绰,独独中间那份蚀骨的寒意,像极了高山深处野性十足的头狼。
沈南桑闻声低头,不远处的墙根下,赫然躲藏着一个人。
不等她动作,余光里一只小手利落果断的抽出腰间的利器。
“等等!”
沈南桑喊停的话音才堪堪响起,那只小手比她更快。
沈南桑甚至只来得及抓住那上利器幽然乍现的一抹寒光。
墙根下躲着的人哼唧都没哼唧得出来,人就笔直的倒下了。
“见春!你这……”
见春拍拍小手,一脸无辜:“主人,奴婢没乱杀人,那人不是府里的,他蒙着脸还一身黑衣,还偷袭您,一看就不是好人。”
沈南桑一口水咽了又咽,点头不是,摇头更不是。
见春更无辜了,低下脑袋,抠着手:“不该杀他吗?那下次,奴婢把人打晕,奴婢不杀了。”
“不是。”沈南桑摇头,敛了神找到暗处那具尸体:“就,主要是这尸体不好解决。”
“没事儿。”
见春摆摆手,小脸上扬起几分笑:“主人,奴婢以前经常干这种事儿,奴婢身上有化尸水。”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怕沈南桑不信,她还拿着那瓶子在沈南桑跟前晃了晃,吓的沈南桑差点踩碎脚下的瓦。
“不是,你别,你要是洒出来,化的就是你主人了!”
这孩子,唬啊。
比陆阙还唬。
见春又晃了晃瓶子老实摇头:“不会的,这瓶子没那么容易撒,重山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