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呼吸,清晰可闻,包括那显而易见的紧张与局促。
对上那双狡黠含笑的眸,陆阙不自然的别开脑袋:“别多想,我不是为你。”
“嗯,知道知道。”沈南桑笑得不怀好意:“你想说,这事儿虽与你无关,可昨晚还是将你拉入了局中,所以你只是想为自己是不是。”
陆阙抿唇不语。
沈南桑摇摇头,想忍都忍不住:“陆显知,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口是心非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沈南桑!”
“啧,小点声儿,我听得见。”
沈南桑掏着耳朵起身,看了眼暴躁的某人,漫不经心的走到门边。
果然,看陆显知心口不一,真的是一件极快乐的事。
“不过这事儿你真不用管,小事儿,我自己来就好。”
弃秋荧想对她动手,动机都显而易见。
昨日她那样抢她的风头,还是在她出丑之后,那小肚鸡肠的女人,心里能过得去才奇怪。
从陆阙屋里出来,沈南桑站在日头底下思索了半晌,脚步一转,去院子里叫上见春和重山便出了门。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乘着马车来到南知堂,沈南桑带着个面纱,遮了半张面容,下了马车后,径直去到铺子里。
堂内坐诊的是个面生的大夫。
小二上前来接客,认出来人,朝她行了一礼,却不唤她东家。
这是掌柜的吩咐的,在外,不可暴露东家的身份。
“我家掌柜的在里间。”
沈南桑颔首,随着她进去。
走到拐角,小二却停了步子:“您且稍等,掌柜的在里间与人说话,我去通传一声。”
有人来?
沈南桑微微挑眉,用眼神示意他去。
不过片刻,里间的门开了,从里头出来个风姿绰约的娇娘子,长得是如花似月,年岁稍长却风韵犹存,瞧不出老态。
那娇娘子与她对上视线,和善的弯眉。
沈南桑也回以一笑,却在心里留了个心眼儿。
“您这边请。”
小二迎着她进屋,恭敬的关了房门,将空间留给二人。
方式在屋里候着,见她来,毕恭毕敬的朝她做礼:“东家。”
“这铺子,你经营的不错。”
沈南桑自顾自落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方式微微弓身站在她跟前,客气的笑了笑:“为东家办事,自当竭尽全力。”
“坐吧,站着干什么。”
她不喜欢抬头与人说话。
方式应声,坐在她对面。
桌子上还摆着两个茶盏。
其中一个杯子的边缘印着鲜红的口脂,不出意外,是方才那娇娘子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