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她只带了重山和见春出门。
今晚的月一直隐在云层里,淡淡的余晖照的大地雾蒙蒙一片。
马车上,见春紧紧贴着沈南桑,坐在外头驾车的重山也分外警惕。
沈南桑有孕的事儿,府邸知道的人不多,可她身边贴身的这两个是瞒不住的。
自打知道沈南桑肚子里有了个孩子,重山和见春就差拿佛龛把沈南桑供起来,可谓是万事小心,唯恐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
夜晚的街道静谧异常,风过可闻。
沈南桑心里却有不大好的预感。
直到马车行驶至一处小巷。
马车外,一声利刃破空的声音突兀又瘆人。
驾车的重山手下动作一顿,眉头立时蹙成一团,反手亮出腰间的佩剑将那暗处袭来的冷刃打落在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那暗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主人!小心!有埋伏。”
此话一落,暗处紧跟着涌出一大波黑衣人。
沈南桑在马车里,凝神屏息,就听数不尽的刀刃声划破长风。
见春忙将沈南桑护在身后,跟只炸了毛的猫儿一样。
沈南桑倒是淡定,手指落到腰间的瓷瓶上,她准确无误的握住想要的那一个,眸子间森寒瘆人的戾气,无声在夜色中化开来。
透过那帷裳,沈南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慢慢朝马车围拢的黑衣人。
对方的人数还真不少。
“有意思。”
视线定格在幽暗的拐角,虽然只是影影绰绰的一半身子,沈南桑却一眼看出了那人的身份。
“他还是那样,耐不住性子。”
“什么?”
见春在警惕中,茫然的转头看向沈南桑,恍惚中,却见自家主子非但没有意思紧张害怕的神气,嘴角反而多出了一抹不屑的讥讽。
一时之间,见春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何意啊?
“没事儿,别紧张。”
沈南桑笑着安慰见春,话落,还不等见春反应便径直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外头的黑衣人比沈南桑想象中的多得多。
重山一人站在外头,刀刃挡在胸前,是一副抵御外敌的姿势。
听见动静,他仓促回头,就见自家主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这会儿正一整个暴露在敌方的视野之中。
重山吓的心脏骤缩,脸都白了。
忙一个运气跨步来到沈南桑身边,压低嗓子忧心道:“主人,您快进去,这里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
“哎嘿,你也太紧张了。”
沈南桑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转身又冲那幽暗的拐角处颔了颔首。
“嘿!我都出来了,你还躲着呢?”
“既然是为了抓我来的,躲躲藏藏的多没意思啊。”
“主人!”
重山和后知后觉冲出来的见春都被她这番话吓得不轻。
怎么还挑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