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生怕沈南桑变卦,壮汉麻溜的朝着门口跑了出去。
重山这时才抬头,语气卑微:“不是。”
他死死拽着衣角,指尖都泛了白。
“不是,相好,她,和主人一样,也是,好人,对奴,很好。”
沈南桑知道这人是谁,自然也知道,没有所谓的相好。
重山这人缺心眼儿,谁对他好,他便死心眼的对对方好,你便是要他下油锅,他都不会带迟疑的。
她今日来,一是为重山,二来,便是冲着那丫头来的。
那丫头和重山一样会武且身手非凡,若非贩奴馆的人为防止有人逃跑日日逼他们服药一日仅给一顿饭,这小小的贩奴馆,又怎会困得住这二人。
上辈子弃不勤身边,正是因为多了这两把利刃,才一帆风顺那么久,前路凶险,沈南桑身边缺的就是会武之人。
他杀她一命,折磨她数年之久,这辈子,她又岂能让他好过。
只是若她直接提了这两人走,依照外头那男人多疑的性子,必然要对她心生疑惑,她不是爱给自己招麻烦的人。
所以,这事儿还得借重山之口,才好办。
壮汉很快提了个女奴来。
“喏,客官,这就是这小奴的相好,您看您可看得上眼?”
女奴的脸被一头散乱的发尽数遮掩,瘦小的身子上也有伤,却没有重山多。
沈南桑简单将人打量一遍,侧头去看重山:“如何?是她吗?”
重山拽紧衣角,声音极轻,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错愕:“主人,可以带她,一起走吗?”
沈南桑颔首:“你想要,我就带。”
“谢,谢谢主人。”
重山笔直的跪在地上,朝沈南桑行了个大礼,额头重重落在地上,他像是浑然不知疼。
这辈子,没有人在乎过他的意愿,面前女子是第一人。
重山忍不住偷偷抬眸看她,心里牢牢记住了那张足以惊艳众生的精致面庞,心中被异样的感觉充斥。
好人,他会,保护。
保护,一辈子。
这回,沈南桑都没再经过陆阙,直接抬手给壮汉指了个方向。
“老规矩,他付钱。”
三伏:“……”
这大抵是三伏荷包最干净的一次。
沈南桑就跟知道他兜里装了多少银子似的,当真是一个子儿都没给他留。
他觉得,他媳妇儿的梦,离他又远了……
“行了?”
门口的陆阙等的有些不耐烦,见沈南桑还在里头同那女奴说笑,面具下的脸皱起,抬脚踢了踢那破破烂烂的木门。
哐当一声响,在这寂静昏暗的小院,显得分外刺耳。
沈南桑抽空看了他一眼又匆匆挪开,给重山的糖,她也给了那女奴一颗。
“不管你以前叫什么,我买了你,你便是我的人,从今往后,你叫见春,你是我的奴,明白吗?”
“明白。”
见春低着头,面上没有太大的起伏,脏污的小手接过那颗糖时,动作小心,生怕碰了沈南桑的纤纤玉手,惹得她不快。
门口,陆阙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不走你想住这儿?”
“走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