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脸上的笑意正经了几分:“陆阙,听句劝,别太偏执,别总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我印象里的你是个鲜衣怒马敢爱敢恨的人,现在这样,可不像你。”
陆阙冷着脸,阴沉的吐了口气:“管好你自己。”
“啧。不听劝,罢了罢了罢了。”
誉堂甩开折扇抬脚往回走,故作落寞的叹了口气,轻挑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口是心非的人,会吃苦头的。”
“殿下!”
四海惊恐的上前一步,挡住陆阙的视线。
慌乱的看了眼陆阙手上执着准备扔出去的匕首,背脊生了一片寒意。
陆阙死死握着手中的刀柄,指尖泛白。
远处的人影已经走远。
匕首落地,陆阙沉着脸,头也不回,进了府。
四海无声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捡起地上的匕首,没敢吱声。
这些年岁,总有些怀念当年的小殿下。
还是那时候的日子好啊。
*
沈南桑带着陆霄霄赶到南知堂时,铺子已经开业有一段时辰了。
长街上,南知堂的位置不算太显眼,是个两层楼的小铺,里里外外规规矩矩,就是寻常药铺的模样。
沈南桑牵着陆霄霄进去的时候,方式正在柜台后台清点着账目,店里有个跑堂小厮,眼里有活,动作也算麻利。
开张的第一日,已经有人上门瞧病,小厮忙着抓药,动作并不生疏。
沈南桑大致瞧了一眼,尤其打量了招牌,不得不说,她挺满意的。
“东家。”
方式抬眼的间隙才瞥见她进来。
他将账本放好,走出来朝她作了个揖,低头时,看见了紧紧贴在沈南桑身边的陆霄霄。
陆霄霄不常出门,小丫头在府里活络,出了门见了人便犯了难,小脸紧紧皱着,看谁都警惕。
从下马车到现在,沈南桑的裙摆一直被她拽在手里,小丫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沈南桑乐得被她依赖,摸了摸她的脑袋给方式介绍:“这小丫头是我孩子。”
嗯,陆霄霄是陆显知的孩子,她是陆显知的妻子,虽然陆霄霄叫她姐姐,但是四舍五入,这就是她的孩子嘛。
方式听到这介绍,倒是淡然:“原来是小姐。”
陆阙的家事,盛京无人不知。
这孩子是谁,不言而喻。
陆霄霄紧张的看着方式,一双耀眼的眸一眨一眨,紧张的不敢开口。
沈南桑本想叫来见春,把陆霄霄给她看着。
不过看着小丫头紧张的样,她几乎想也没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把那只汗唧唧的小手牵住,沈南桑朝方式淡淡颔首:“眼下不忙的话,你带我看看?”
“不忙的。”
方式带着沈南桑去了后院。
里头有个晒药的伙计,看见沈南桑来,他先是看了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