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桑没有异议,瞧便瞧吧。
瞧瞧现在的弃秋荧有多风光,等日后被她踩在脚底下时,也好叫人笑得更开心不是。
她们过去时,亭子里已经围满了不少人。
洛新韵正一脸新奇的站在一边,瞧不太见时还得踮起脚才看得全。
人群里,有人眼尖,一眼便瞧见正往这边过来的沈南桑,看东西的心情瞬间散的一干二净。
那人耷拉着眉眼,拉了拉身边的人,张嘴想说什么,又瞥见沈南桑身边的舒怀亦和洛觅,讪讪闭了嘴。
她们瞧不上沈南桑,却不得不给给舒怀亦和洛觅面子,这两人可不是人人都开罪得起的。
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那三人眉开眼笑的走在一起,舒怀亦那是有心护着沈南桑。
沈南桑踩着台阶上去时,亭子里的小宫女已经拿出了下一件物品。
那东西约莫半个拳头大小,银质的小圆球,瞧着像个银铃铛,摇动起来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上头还雕着许多复杂繁琐的纹路,不像花纹倒更像是符文。
每个凸起的纹路上都被涂抹上了亮眼的金粉,宫女在手心垫了手绢,把那小圆球放在掌心呈给在场的人瞧。
一眼望去竟没有一个感兴趣的。
有个穿着贵气的女子一出声,道破了许多人心中的困惑:“这是个什么东西?竟从未瞧见过,上头的纹路也奇怪。”
宫女只负责展示,这东西她也不认识。
偏弃秋荧要逞能,一知半解的解释:“这东西,是这一堆里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一个哑铃而已,只能做展示瞧瞧。”
呵!好大的口气。
弃秋荧话音才落,周身接二连三传出抽气声。
在场的,也就她敢口无遮拦的说这东西不值钱了。
毕竟是皇帝要拿来做彩头的,谁敢非议,再有话说也只能憋在心里。
所有人都在愕然,无人察觉,踩上最后一个台阶上来的沈南桑骤然冷了脸。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宫女手里展示的东西,身体里的血液凝固不动,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脏也忘了跳动。
凉薄的唇几乎刹那失了血色,殷红的口脂也遮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那双隐在羽睫下的黑眸更是深邃凌厉,大有一副要把那东西看穿的架势。
不会错!
不会错!
她自幼听着那东西的声音,摸着那东西把玩。
她绝对不会看错!
那东西是羌崇的东西,是她阿娘的东西,是她阿娘从不离身,日日夜夜戴在身上的东西。
此时此刻,在敌国故土再见,沈南桑心头的血气差点逆流。
耳边,弃秋荧对那东西的介绍还在继续。
沈南桑听着她无知的解释,鄙夷之情尽在眸底。
无知的蠢货。
那东西大有来头,是阿娘的师傅给她的。
这世上,许多厉害的咒蛊都需得有东西驱动才会听话。
她当年练咒蛊时,阿娘给她的是一把短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