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思虑半晌,眉眼深沉了几分:"昨晚给我下药的是他们。"
沈南桑耳朵立时竖了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
陆阙的坦诚,让沈南桑多少有些无语:“不知道你说的这么笃定。”
她转着毛笔围着这屋子转了小半圈儿,耳边又听陆阙在那低声细语:“昨日用晚膳的时候,她的贴身嬷嬷给我下过一次药,我吐了,她不知道,只当我吃下去,故而不会再准备后手。”
这么说,沈南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控制弃秋荧的人在那嬷嬷给你下药失败后,助了她一臂之力?”
陆阙沉着嗓子闷闷的应了一声,半晌又皱眉:“他们的行为太古怪。”
沈南桑转悠着靠到窗边,鼻尖全是这屋子里闷闷的潮气。
吸了口窗外的新鲜空气,润了润肺,她才把脑袋转回来:“问你个问题,昨晚你为什么先进屋子里去了?”
“因为我叫你,你没理我。”
陆阙像是无语至极,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翻了个白眼。
沈南桑立时皱起眉头:“不可能!我昨晚一直看着你的,别说叫我,你朝我看一眼我都能知道。”
陆阙:“……”
他像是彻底无语凝噎,干巴巴的扯着嘴角:“看我?怎么看?昏昏欲睡的靠在树干上,眼皮打架的时候看?”
“我……有吗?”
她自己怎么不记得。
陆阙没好气的瞪她。
他就知道她不会承认。
默然半晌,接着话题继续道:“当时有人偷偷摸摸进了屋子,我叫你你不理我,我只当你在赌气,便自己下去了。”
沈南桑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她明明在那屋子周围布了一圈蓝盈咒蛊,只要有人靠近,她放在身边的那些蓝盈咒蛊就一定会发亮,所以有人进去,她不可能不知道。
包括之后,陆阙下去,她竟全然不察。
这太奇怪了。
蓝盈咒蛊虽是咒蛊,却是她羌崇皇室研究出来的,外人对此知之甚少。
有人能穿过她的蓝盈咒蛊还不被她察觉,那只有一种可能……
大胆的念头才在脑海中生根,沈南桑的背脊就僵硬了。
她蓦然瞪眼,在屋里翻找,试图找到她昨日离开前瞥见的那个小罐子。
按照记忆里的位置,她走到妆奁边,稍稍弯身,果然就在那妆奁侧边瞧见了那只平平无奇的罐子。
她再待不住,拔腿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对身后的陆阙招手:“陆显知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你记得把桌上那个丑东西归位,不然就完蛋了。”ωWW。
话落,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
陆阙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那把脏兮兮的短刀。
随着他的眼睛移到暗处,一道身影立即出现在他脚边,卑躬屈膝。
“小殿下。”
陆阙眉眼轻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