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白淮山选择一声不吭,只是这次他没有再用那种眼神警告对方。
就像是默认了自已的残忍,自已的冷漠。
白漓也早就知道父亲为事业至上的性格,
但此时却还是不忍放弃,穷追不舍的,渴望得到一个回答:
“告诉我……你怎么忍心让自已的亲骨肉去承受那些痛苦!”
“是因为,因为她是女孩?还是她哪里让你不满意了?或者说,她的妈妈得罪了你?总之,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姜流萤,是自已的妹妹。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抓的是姜流萤。
“没有为什么……”
白淮山突然出声,喉咙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
但是正处于失智边缘的白漓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他现在满腔都是悲哀,都是愤怒:
“如果萤萤知道把她变成这样,害死她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会有多么难过,”
如果她知道,跟她订婚的人是她的亲哥哥,她会有多么恶心……
后一句话是白漓默默在心中对自已说的。
在此之前他分明有千万种方法让姜流萤留在自已身边。
可现在,血缘却成为了他们之间最大的,且这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一刻白漓感觉自已追寻的理想全部碎成了泡沫,而他就是江海上飘荡无依的浮游生物,
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见当初姜流萤喊他白哥哥时的画面,
原来自已真的是她的哥哥。
就在白漓准备伸手抚摸少女的脸庞时画面没有任何预兆的变换,刚刚还在怯生生喊她哥哥的人突然就被铁链拴了起来。
面目全非的趴在地上,拖着长长的血尾朝自已求救:
“哥哥救我!爸爸要杀我!”
再一转又变成了订婚宴现场,原本洁白的礼服被染成血色,而她则不断往自已反方向爬去,一边哭着:
“我的哥哥是禽兽……是恶魔……”
“啊!”
白漓惊吼一声猛的睁开眼睛,还是那个熟悉的轮椅,熟悉的人。
刚才的都是幻觉。
又或者,是萤萤的灵魂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