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鸡蛋里挑骨头,宋清秋却很配合:“是是,我一定注意。”拿着修枝剪过来,对这棵树重新修整,直到白璐满意为止。
白璐想找茬又找不到突破口,悻悻地扭头走了。
收工后,宋清秋并不急着回去,而是跑到南山脚下,扯一些枯树枝背回去烧火。
背上的柴禾像小山,把她压得步幅缓慢,额头上的雾霜挂满了她的头发、眉毛,她喘出的雾气中可以看出背上的柴禾一定不轻。
许增良迎面走来,伸手接下她背上的柴火,用埋怨的口吻说:“背这么多柴禾,压坏了腰怎么办。”
“不沉,还是我来吧。”
看着许增良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力气居然那么大,他背着这么重的柴禾居然很轻松。他惜字如金,吐出一个“走”字,闷头向前。
宋清秋拗不过许增良,也就依了他。
“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周六。”
宋清秋思索了好半天,一拍脑门,“哦,今个儿周六休半天,明天休全天。”
许增良慢下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开门见山地问:“你真不打算念书了?”
“嗯,我感觉现在这样挺好的。”
许增良扭头望着她清瘦的脸庞,眼里满是心疼,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们家困难,只要你想念书,我来想办法。”
宋清秋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帮不上我的,我们家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我们有婚约在先,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有困难,我本应帮忙,大不了······”
宋清秋急忙伸手堵住他的嘴,看到有人过来,慌忙缩回手,脸色羞红地低下头,小声道:“······我家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好,好,我不参与。我相信你可以搞定的。”
宋清秋噗嗤一下乐了,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灵气逼人。
许增良也跟着笑了起来,从大衣的内兜里掏出一封信给了她,“你的那个笔友又来信了。”
“谢谢啊。”宋清秋强压着心里的激动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收好。
瞅着她兴奋的样子,许增良心里有些吃味。
虽然他很早就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当他从宋清秋嘴里得知对方是个男性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记得刚上初中不久,宋清秋写了一篇关于剪纸的文章寄给了杂志社竟然发表了,一下收到了十几封陌生人的来信,其中就包括这位笔友。
而这位笔友会定期寄信过来,即便宋清秋很少回信,还是一如既往地写信给她。
他犹豫了一瞬,终究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他在信中都跟你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