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风风火火的往回赶,眼瞅就要迟到了,突然站了起来,疯狂的踩着自行车,加快了车速。
白璐朝果园这边走来,宋清秋刚好到地头。
瞅着宋清秋气喘吁吁地样子,白璐劈头怒斥,“宋清秋你迟到了!”
“白队长,还有一分钟呢。”
“现在时间到了,你还推着自行车,这不是迟到是什么?”白璐走过来,拍拍她稚嫩的肩膀,“按照咱生产队的规定,迟到早退扣一个工分,干活去吧。”
是自己太大意了,宋清秋心里这个懊悔呀,放下自行车,加入众人干活的行列。
她的右眼皮跳了一整个下午,收工时竟然奇迹般自愈了。
宋清秋莫名的不安,出去卖剪纸需要找副队长批申请。她觉得白璐的公公孙大富跟白璐不一样,但总觉得这事不会太顺利。
她饿得前心贴后背,边走边把早上带来的饼子吃掉。
孙大富家在屯子南头,六间草房带着一个大院。
宋清秋的脚迈进院子,一只大黄狗冲她狂吠不止,她又赶忙收回了脚,冲里面高喊:“孙副队长在家吗?”
“在呢,来吧。”孙大富的媳妇扎着一条粗布围裙,闻声打开门,驱赶着大黄狗,“去,边去。”
宋清秋最害怕狗,看到大黄狗跑走,这才放心的进院。
孙大富盘坐在热炕上,喝着大茶,听着双卡录音机十分惬意,见宋清秋来了有些意外,“二丫,有事?”
“爷爷,我有点事跟您商量。”宋清秋立在门口,朝里看去,窗户里外订上了塑料布,使得屋内十分敞亮。
屋内的仰棚和四周的墙上都糊着锃新的蓝花纸,比起自家来不知崭新亮堂了多少倍。
孙大富指了指眼前的椅子,“进来说。”
宋清秋听话地进屋坐下,搓着双手,鼓足勇气开口:“爷爷,我爸一时半会儿没法干活,我想申请外出搞副业,用我的剪纸手艺赶集卖剪纸贴补家用,还请您帮帮忙。”
宋家的情况,孙大富了如指掌。他眉头皱起,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小了些,苦口婆心地劝道:“二丫,平日请你去剪纸的人虽然不少,但是你要收钱估计没人愿意买。”
“爷爷,行与不行,我想试试。”
话音未落,白璐的声音飘了进来,“压根不用试,你肯定赚不到钱。在生产队老老实实干活,一年下来都有固定收入,不好吗?”说话间,进了屋,坐在炕头,“哎呀,书念多了,果然好高骛远,马翠萍不得意你是有原因的。”
她嘴角噙着不屑一顾的笑容,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感觉让宋清秋很不爽。
白璐瞅了她一眼,紧跟着又说道,“宋清秋,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抛开咱俩,还有我与马翠萍之间的那些事,我这么说也是真心为你好。”
宋清秋淡淡一笑,“我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