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法就那么亲切地看着我,看得我脑海里一片翻腾,我真想把我的想法就说出来了,大不了碰个软钉子。我张了张嘴,话语还没有从嘴里滑出来,就听见王中法说,你看,真正写重要材料的一直是你,任光东走了,赵生民走了,其他几个秘书,写写会议纪要、信息稿还是可以的,写重要材料总是稍显……象南光泽还是去年刚考进来的公务员,一年见习期都还没满吧,虽然是个硕士研究生,徐福阳编编信息简刊是不错的,这也是他的特长;李南乐也不错,党校的老师嘛,理论水平高,年纪大,人也成熟,我们几位副局长有向市里汇报的材料,处室里拿过来的总是很粗糙,往往要请他润饰一番的,提升理论高度嘛,这个工作他是很胜任的,但是他没有财税工作实践经历啊……所以,按理说,本来接下来应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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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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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9)
我感觉到风向不对了,听王中法话里的意思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什么硬杠杠卡住了的样子,甚至是什么上纲上线的错误……我的脑子急速转动着,也觉得没犯过什么错误啊,即便犯过错误,也没有被人发现啊,比如和朱克山、卫合川、雄昭苏、崔乌青、项永礼这帮家伙一起混在娱乐场所时,确实做过几次不应该做的事,可都是平平安安出来的,只要平安出来,我们就都还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公务员,是人民的公仆……
许为义同志,我敏感地注意到王中法换了一种称呼,你知道韬光养晦是什么意思吗?他的神态,象一个学问高深的学者在不耻下问地与他的学生探讨。
我不明白王中法的用意,只得说:就是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
你说出了基本意思,王中法开始象一个学者作报告,韬光养晦,也就是“韬晦之术”,历史上,“韬晦之术”是一种重要的*手段,就是通过各种欺骗手法,表面上收敛锋芒,隐藏才能行迹,掩饰政治上的野心和志向,解除对政敌造成的威胁感,麻痹政敌的警惕性,等待时机成熟,实现预谋的政治目的。中国古代借助韬晦之术而达到政治目的的权术家大有人在。韬晦之术以其独特的神奇功效,历来受到统治者的重视。尤其是各种野心家和阴谋家,更是把韬晦之术视为自我保护和图谋进取的有效手段,研而习之,推而广之。你觉得呢?
王中法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我问懵了,什么东西我觉得怎么样?我不便回答,只得沉默。
好在王中法似乎也并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见我不吭声,也就只顾顺着自己的话讲下去:去年底,你就是太露了,而人家赵生民躲在暗处,人家懂得韬光养晦啊,所以揭竿而起,一举成功。
我知道我应该要表示感谢了,一个领导把话与你说到这等地步,说明他没有把你当外人。我一连点了几次头,象鸡啄米一样,摆出一幅痛改前非的模样,说,王局,我实在是不真深浅,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从今以后低调做人,踏实做事。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10)
我听项永礼说,赵生民是嘉州市水利局局长赵新息的侄子,只是不知道赵新息有没有为赵生民向黄立武打过招呼。项永礼是嘉州市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副主任,按高配一级的原则,级别是正科级。市纪委领导的分工比较复杂,市纪委常委母马关分管纪检监察一室、二室、三室,但他上面有三个副书记分别联系一室、二室、三室,副书记、监察局局长柳达日联系一室,副书记万新田、俞当长分别联系二室、三室。关于市纪委领导的分工,项永礼跟我说过多次,我还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柳达日还是母马关管着他和一室的。
从三个室的分工来看,则一室很明确就是“管”市直机关的县处级干部的。工作性质决定了项永礼能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嘉州市正处级干部的七大姑八大姨,恐怕他们都摸得清清楚楚。只是赵新息有没有为赵生民向黄立武打过招呼,他也说不准,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
一个人话语的分量,取决于他的地位和身份,水利局比起财政局,是要矮一截的,所以赵新息打招呼了,黄立武未必听,即便给赵生民安排职务了,可能也就是点到为止,一点小意思,如果黄立武仅给赵生民安排个科长职务,倒是符合这个规律,只是几个月后就突然挂到下面去了,就不仅仅是赵新息给黄立武打招呼了那么简单。
赵新息与王中法倒是比较熟的,因为王中法分管的农业处管着农林水利系统的工作经费和专项资金,但是熟不一定有用,因为是王中法管着赵新息的钱,所以王中法有事找赵新息才对,反过来就显得不合逻辑。
这就对了,王中法以欣慰的口气说,小许啊,你政治上还欠成熟,但自己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也是难能可贵的,新局长下午就要到局里了,刚才我给高宗明交代了,你也列席这个会,只是不能抱太高期望。
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什么事情我不能抱太高期望?这事与列席下午的会有关系吗?但我不能问,那样显得自己愚钝,也太唐突。
是这样,王中法终于说出了他的中心意思,根据中央的最新规定,县处级以上党政干部都不准配备异性秘书,最后是不配备专职秘书,(大概是看我可怜的样子,觉得过不去,换以安慰的口气说)原则上是这么规定的,主要看章玉兰局长自己的判断,你还是很优秀的,你的觉悟也挺高。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11)
当时我不知道,王中法这话本来是要对高宗明说的,谁知接了一个电话,让高宗明溜走了,而我主动撞到了枪口上。我想我该走了,兜了一大圈,来了个狗屁的最新规定。
我说,王局,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回去了。我也不等他点头,站起来就走。从始到终我没有跟他提过我想当局长秘书,所以也不算碰了他的什么钉子,见他妈的大头鬼去吧。
据我所知,如果这条规定存在,要么肯定老掉牙了,要么不存在,只有“相关规定”,中央主要还是出于对领导干部放任、放纵身边工作人员的担心。如果有这条规定或“相关规定”,鉴于有些地方、有些部门执行不到位,所以中央后来一再三令五申,主要是针对市、县两级,越到高层,觉悟就越高,我还没听说省里哪个书记、省长配了异性秘书的。
章玉兰配了朱克山做秘书,朱克山如果是我的女同学,按照我的虚伪本性,我早就断了来往。不过嘉州市一级领导配专职秘书的,人大、政协我不清楚,书记们、市长们确实都没有备异性秘书,这一点我特意向项永礼求证过,市政府里只有一个女副市长,几乎每届政府都如此,这女副市长不仅是个女的,往往还是*党派,不能说是花瓶,但性别、党派身份比实际工作能力显然更重要。现在的这个女副市长,配了一个女秘书,其他的书记、市长谅他们也不敢带女秘书。
其实就算没有规定,允许你配异性秘书,可是你要带着他们出入各种场面,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不象企业老总,往往是秘书情人一身兼,有句话说,男人穷的时候是老婆兼秘书,有钱的时候是秘书兼情人。
但问题是章玉兰局长来了,按王中法的说法,她有她自己的判断,也就是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具体对待嘛,看来她是一个喜欢“自我例外”的人,自我例外有什么不好,搞一刀切那才叫官僚主义,什么东西都要动不动来个一票否决,还叫人家怎么开展工作。
不搞例外,那就应该是排队,只有排队才是正义和公平的象征,任光东走了,就该轮到我,他赵生民凭什么插队,做事还讲不讲规矩?都象他那样,天下岂不乱套了。规矩都是人定的,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果不去跑就得不到,如果不去操作就没你的份,我为什么就不能跑、不能去操作,好在我跑了,操作了,用不着你王中法假惺惺地看我笑话……
第二章 我是许为义(12)
门已经无声地开了,可是我的手都还没有够到把手,我一脸惊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象个鬼魅一样的路海林。我突然有一种想叫她一声姐姐的欲望,但是我只是艰难地翕动了一下嘴唇。
与王局谈得很来吧?路海林说,大概是发觉我脸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