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二哥。”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顾衡垣眯起阴翳的眸子,转头望去,顾衡勿站在书房的门口,穿着禁军侍卫首领的服饰,手握着剑柄,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顾衡垣扬起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对宫女轻声说道:“滚吧。”
宫女如获重生般感激的看了顾衡勿一眼,拔起腿就跑了出去,虽然此刻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顾衡勿疑惑的望了那宫女一眼,看见地上的碎片,心中似乎明白了几分。
“二哥莫不是在惩罚宫女,是四弟来的不恰当了。”
“怎么会。”顾衡垣笑得危险,“四弟来,二哥当然是欢迎的。”
他背对着手,手已经捏出了青筋,拇指上的玉扳指光滑无痕。
“那四弟就叨扰了,今日前来并非闲事,父皇让吾等在城门之上等待五弟,不知二哥是否还有别的重事要办,若是……”他的目光斜睨,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看的顾衡垣很是刺眼。
顾衡垣压制心中的怒火,“怎么会,如此大事,我不去倒是失了礼仪。”顾长清你给我等着,此时不能杀了你,总有一天你也会臣服在我之下。
“那最好了,既然如此,臣弟就先走了。”他往外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头来补充道:“奥对,父皇说了,此次回来五弟立了大功,要办宴席,所以二哥定是要穿的隆重些的。”说完大步一跨,走了几步便远了,顾衡垣“嘭”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墨宝晃动了几下。
顾长清虽然不受皇帝的宠爱,但是却出乎意料的得人心。
回城之时,街道两侧皆是人群拥挤。
“听说这一次是五皇子立下的功劳,两国终于不用打仗了,我儿子终于不用当兵了。”
“五皇子这么厉害,几句话就把明月的皇帝给说服了。”
“就是就是啊。”
人们窸窸窣窣的说着一些话,不外乎是称赞顾长清的,良衣听得此言,也只能感慨的叹息,虽然主子尽了民意,但在皇宫中仍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城楼之上,顾衡垣穿着绛紫色的蟒袍,拇指上带着一枚白玉扳指,身侧站着的是穿着顾衡勿。
“五弟好不容易回来了,二哥也开心不是吗?”顾衡勿见马车里的人走了出来,穿的一身白袍袖墨,温润清秀的长相。
顾衡垣拨弄扳指的手停了下来,侧过头阴森森地笑道:“也是,多亏五弟的机智。”
顾衡勿哈哈大笑了几声,转身下了城楼迎接顾长清,顾衡垣掐住了手掌心的肉,竟不知痛楚,圆润整齐的指甲在这一刻成了利器,摊开手时,手掌心中一道赫然的红痕触目惊心。
不甘心,依旧是不甘心。
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那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明明他才是那个卑微者。
顾长清感受到目光的注视,抬头望见正在看着自己的太子爷,抿唇轻笑,目光中深深地不屑,讽刺嘲笑一番之后才慢慢地移开。
该死的!
顾衡勿带着他的亲信走到了顾长清的身边,良衣一见到他便行了行礼,站在自家主子的身后,面对四皇子,良衣心中只有仰慕,更可以说,四皇子像神一般的存在。
只可惜,皇上对武将颇为忌惮,刚刚立下卓越战功的他被调回主城当了一个区区的禁卫军首领。
“四哥。”顾长清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很清爽的一笑,倒不似那般虚假,更是真心实意。
顾衡勿拍了拍他的肩膀,骄傲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在表面浮现,他看到了一个更成熟更稳重的五弟了。
“这次干得好,父皇都赏识你,此次办宴席,定大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