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府邸里,顾衡钰坐在椅子上,闷闷的闭上眼睛,听见有脚步的声音,想也没想就道:“篱落,给我倒一杯茶。”
很快就有人将茶拿到了他的身边,只是顾衡钰一闻,这人身上香味很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是篱落,篱落在扶叶没有认识的人,她去哪里了?
他面目忽然狰狞,将茶杯打翻了。
“啊!”丫鬟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身子抖成了筛子一样,低着头直视着地面。
他一字一句道:“篱落去哪里了?”
寒意在屋子里瞬间蔓延开来,恍若窒息。
“公子找我。”铃铛声响起,一道倩影就走进了屋里,篱落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着面纱却能够透出她丝丝的笑意,不知去了哪里,这腰间的铃铛又是如何凭空多出来的。
顾衡钰表示很不愉悦,挥手让人下去,丫鬟如蒙大赦一样冲了出去,一眨眼就没人了。
“你去哪里了。”顾衡钰重新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仿佛在看出她眸子中的一点异样。
篱落相当的坦荡,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奴婢去街上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可能对公子又用。”
说罢,从袖子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出来,上面有一张红纸贴着,写着名字。
他随手拿起一瓶一看,红花。
心中一紧,他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不愧是篱落,他心里的意思都猜得这么准,倒是有点让他心惊胆战呢,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甚至也没对篱落有一丝的怀疑,这个女人希望自己一直能够这样爱着她,如此愚蠢而盲目,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篱落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将众多瓶子里的其中一瓶找了出来,藏进了袖子里。
这一瓶是她最近研究出来的药,然而药并不是好药,是一种吃了能让人癫狂的药,当初只是一时好奇才做出来的,现在却发现它的危害如此巨大。
曾经尝试着用两只野猫做实验,将药粉混入水中,过了半个时辰两只猫居然打起来了,而且越打越狠,就连旁观的篱落也产生了恐惧,这样的东西如果用在人的身上,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敢想象,那两只猫被彼此的爪子抓伤,但更加疯狂,直至伤疤满身血流不止而亡。
宫里头。
水蕊从早到晚一口饭也没吃,一口水也没有碰,一旁伺候的宫女很想就此甩手走,但是一想到皇上那张阴沉的脸,不由得消失了这个念头。
端着一碗色相极好的米饭,宫女恭恭敬敬地站在水蕊身边,弯着腰道:“皇妃您就吃点吧,这样饿下去,对小皇子不好。”
水蕊没给她一个好脸色看,冷笑道:“这还没生出来呢,你就知道是小皇子了?”
宫女哑口无言。
没想到这个四皇妃如此的难缠,宫女一时间竟没任何办法了。
水蕊一想到月菊不知道去哪里受苦了,心中就郁闷不止,虽然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还饿着,但是身边不是月菊伺候,她都不安心,生怕不小心吃了些什么,孩子突然没了,这才是让她恐慌的地方。
月菊被押在了顾长清的府邸里,她不管不顾的想要回到宫里护全水蕊的安全,但是顾长清无论如何都不让她离开,最后月菊生气起来与良衣动手,被萧池和良衣按住关在了地牢里。
她一口气咽不下,待在牢里面也不吃饭,最后还是顾长清去看得她。
站在栏杆外面,他看了看里面摆的工整的食盒,没有一丝被动过的痕迹,知道他来了,里面的人也没有转过脸来看他,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不打算吃了?”顾长清发问道。
“不吃。”月菊咬紧牙关说,从以前到现在,她第一次和主上闹脾气,虽然知道他下命令让语敛去保护水蕊的安全,但是一想到主子一个人在宫里势单力薄的,眼睛泛起了泪光。
“收走吧,明日再放,她不吃一天你们就跟着别吃了。”说罢,人消失在了尽头,只留下一帮人鬼哭狼嚎的嚎叫着,守着地牢的都是一帮大老爷们,整日没事干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克扣他们的饭菜,简直没天理啊!!
顾长清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是重情重义么?不是重感情么?可以啊,这么多人陪着不吃饭,看她心里头好不好受。
果然第二天,地牢那边传来消息,说月菊已经开始乖乖吃饭了,听完了之后良衣和萧池面无表情的各站一边,心里头的心思众多。
良衣:主子真是神了,连这种事情都能搞定,本来还以为屁股要挨板子了。
萧池:听主子这没错……
又过了一个晚上,顾长清的窗口边多了一只信鸽,良衣将信鸽放飞,打开了纸头一看,脸色发白,连忙递给顾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