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童就来报,骠骑将军来接非乐回家。
流苏有点奇怪,骠骑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过,据非乐说,霍去病很忙,忙的经常不回家,脚都不沾地。
“连日来非乐在府上叨扰了,去病特来接她回家。”霍去病板着脸道。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朝服,腰上还配着一柄黑色长剑。
这是流苏第三次见到他,他好像瘦了不少,比前两次看起来更加的不近人情。
他年纪也不大,比刘健还要小几岁,却严肃的像是个铁板一样。
长安城的少女们用偏偏公子来形容刘健,说他笑容明朗温和,像是三月春风。
流苏虽然觉得听起来矫情好玩,但是也不可否认,这些形容词都是用来形容年轻人的。
刘健今年26岁,骠骑将军霍去病只有22岁,正是鲜衣怒马的年华。
可是谁也不能用嘉公子、笑容温暖、和煦这种词汇来形容霍去病。
谁也不能对着整天朝服重甲,铁块一样的人生出什么少女心。
流苏看到这样的霍去病,头疼的话也不想说。
刘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生性温和随意,看到霍去病这架势就紧张,匆忙行了一礼:“将军说笑了,非乐是小王好友,她来这里小王欢喜都来不及,何来叨扰。”
“去病哥哥,你怎么又板着脸跟人说话,他们不是你裨将!”非乐不高兴的道。
霍去病为难的挤出点笑来,对着刘健道:“殿下,是去病失礼了。”
他那个笑容多少有点哭笑不得,看起来有点好玩,刘健本来有些怕他,被他这表情逗的一笑:“哪里,将军严肃恭谨,是小王太随意了。”
非乐拉拉流苏袖子:“流苏姐姐,你跟他说,我不想回家。”
她虽然是要流苏说,声音却也不小。
院子里几个人都听见了。
流苏头大的看着她,又看看霍去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霍去病板着脸对流苏道:“不行。”
流苏眉头挑了挑,要死,她还没开口呢,他就这么拒绝。
霍去病的“不行”一出口,非乐立即脸黑成碳。
可惜霍去病脸更黑,他不但黑脸,还背过身去不看所有人。
流苏只好劝道:“非乐,你还是先回去,过几天再出来玩。”
非乐十分识时务,张牙舞爪的瞪了一眼霍去病的肩膀,然后郑重的看了看流苏,再伸手郑重的拍拍她手臂。
然后她慢慢走到了霍去病面前,面对着他,拧着眉毛瞪了他半天,霍去病给她瞪的毛毛的。
非乐道:“哼!”
然后她就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拉着霍去病走了,那架势大有回去算账的意思。
刘健看看他们的背影,又看看流苏,担心地道:“他们会不会回去吵起来?”
流苏头大的道:“我可不知道,骠骑前几天还对她放松了不少,今天却突然亲自接她回去,说不定他府上有什么事情呢。”
刘健皱眉道:“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会打起来,我看方才非乐看你那眼神怪怪的。”
流苏点头,非乐那表情看起来就是要去决斗一样,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哎,不知道她打不打得过霍去病。
接下来的差不多半个月非乐都没有出现。
那个欢快自由的小女孩突然就被兄长软禁,再不得自由。流苏望着暗沉的天空,只觉得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