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霍去病惊道了,这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这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好。”武帝笑着道。
霍去病走向流苏,朝她点了一下头,流苏会意。大方上前一步,向皇帝行了一礼。
武帝笑笑望着这个霍去病带来的女孩,这模样还是真标致,话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姑娘要为寡人奏什么曲子。”
流苏轻笑:“陛下,民女不会奏曲,也不会唱歌,民女给陛下念一首歌谣。”
武帝喜欢奇怪的东西,:“好。”
流苏悠悠望着假江蓠。
她当真吟诗了,是母亲教给她的,母亲病重时,曾有一段时间兴致极好,流苏清楚地记得,那日她在暮色里,轻柔而自豪的说:“王弟最喜欢辞赋了,他其实不仅雄才伟略,才气也很好。”
那份柔情与自豪无关私情,乃是对自己一生抉择的自豪,她选择的王弟,君临天下,当世无双,而她的荣耀也由此而生。
流苏的声音生涩,一点也不婉转动听,但是带着干净自然的气息。
她轻轻的吟咏母亲教给她的上邪: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武帝皱眉望着流苏,他并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心里有如翻江倒海的难受。
这是他做的歌谣,江蓠姐姐还取笑他可以举个博士或者到山上当个隐士了。
后来,梁王叔父流放途中自杀,祖母心疼姐姐,要父皇封姐姐为公主,常住京城,随在祖母左右,但是姐姐却失踪了。再也没有找到,这首歌谣,他再也不愿提起。
“民女的歌谣,陛下还记得吗?”
“你的曲子是什么人教你的。”武帝皱眉。
流苏笑笑,看向江蓠翁主:“民女敢问翁主,可认的这首曲子。”
假江蓠哪里认的,只能摇摇头,武帝皱眉,这不是什么好预感啊,但是一首歌而已,还不能说明什么,当初找到江蓠是因为她有江蓠姐姐的玉佩,江蓠姐姐的玉佩是祖母赐的,独一无二。
流苏轻轻一笑,嘴角微微一歪。
“陛下,民女听闻您找回这个江蓠翁主,是凭着这一块玉佩,但是玉佩是会丢失的。”
“你,你胡说。”假江蓠是知道了,这是来找茬的,现在她要是不装的激动一点,就太不像了。
“弟弟,既然这位姑娘说江蓠是假的,那就让她拿出证据来。”平阳公主懒懒的说。
“陛下,民女没有证据。”流苏说,她突然垂下眼帘,神色端正肃穆,眼角带了些许冷漠的傲气。
凭着这一瞬,平阳便已经知道,这才是那个人的女儿,当年的江蓠,看似恭谨,实则刚强傲气,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了无音讯。
“没有证据你就敢乱说。”假江蓠嘶声道。
“陛下,民女可否问一句翁主,令堂大人去世可有什么遗言要给陛下的。”
江蓠冷冷一笑:“有,我已经对陛下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