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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连忙照做,一刻也不敢耽搁。
落座后,容渊手一挥,让候在院子里的人全都退开,一个也不许在这里逗留。
待到院子清空,只剩下一对尚无交流的男女。
容渊拨弄着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他本不是很信佛,但最近,还是有信的必要。
然而,他到底不是慈悲之人,一开口便露馅。
“这花有何好看的。”
尧窈仰着头,没搭理。
容渊抬眸,目光从佛珠上挪开,转到身旁比他还要漠然的女子身上。
她本不是个淡漠的人,如今这般,着实让他不太适合。
他的孩子,何等尊贵,生来就是人上人,她为何就是不喜。
当初,那个满面欢喜,要为他生个孩子的姑娘,又去了哪里。
天子的心思千回百转,最终说了句自己听着都志短的话:“不要一直仰头,脖子会酸。”
闻言,尧窈总算有了反应,二人平坐,她转过头,只需微扬起,就能看进男人那双深谙不见底的眼睛里。
这双眼,可真好看,然而,薄情,也是真。
“皇上什么时候知道的?”
尧窈只是这么问一句,对于答案,她并不热衷,总归比她早就是了。
她自己其实没多大的感受,旁人说的那些恶心反胃,严重的甚至吐得不能自已,她倒是一点也没。
到现在,对这腹中的小豆苗,她仍是没太大的感觉。
自从得知王姐失踪后,她对孩子的执念算是彻底放下,她大抵做不了一个好母亲,因为她要孩子的目的并不纯粹,更多的期盼来自于王姐的期盼,而她自己其实尚未做好准备。
容渊如今对这位看似柔软,实则心硬的小公主有了一定了解,看她这时的表情,必然又钻进牛角尖里了。
“朕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腹中的,也是你的骨肉,你身为母亲,不该用你的骨肉来要挟朕。”
再说那些计较的话已无济于事,孩子已经有了,在容渊看来,便是大局已定,他虽然也觉得仓促,还未到合适的时候,可既然来了,就断没有不要的道理。
容渊只能从尧窈的角度,唤起她的母性,让她改变主意。
“宫外凶险难测,哪有宫里来得安稳,你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更无人来扰你,只管安心等待分娩,有何不好?”
尧窈听到这里,终于有话要说了。
“我真的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一问,皇帝顿了下,只能面不改色地补了句:“出宫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