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淳再道:“你务必盯紧了,行宫那把火,烧得太顺利,尽管他们确实在主殿内搜出了男女两具,身上物件也依稀能够辨认,但我这心里总有些不安,还有肖瑾如今又在何处,你赶紧派人去找。”
顾洵信誓旦旦道:“肖瑾的姐姐和夫人都在宫中,他跑不远的。”
最终,淑妃没能拗过,写了封城令,盖上凤印后,顾洵才放她回去。
淑妃带上素君,回到自己宫中,便紧闭大门。
素君只觉这宫内气氛怪异,却不知为何,但见淑妃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开口询问:“我是不是让娘娘难做了,若是太后为难你,我去同她说。”
对着别国储君,淑妃做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心想把素君送出去,可这时候进出的几大宫门怕是已经被顾家的人层层把守,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更不说素君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淑妃想到弟弟,不由问道:“子游当真没有向你透露,他去了哪里?”
素君摇头:“他只说过几日回来接我,别的没提。”
谨慎惯了的人,是不可能轻易留下把柄,落人口实的。
闻言,淑妃一声轻叹,纵使有心,此刻也半点力都使不上了。
没几个人知道,行宫不仅有地上的,还有地下的。先帝老迈后,别的不行,为自己建避难所倒是勤快,这些地宫建成后,先帝便秘密处置了所有参与建造的工匠,最后活着的,只有先帝和他最为信任的老太监高炜。
高炜临终前,又把这等机密告知了他认下的义子,也就是高福。
做戏要做全套,容渊势必要来一趟行宫,且进来了,就再也没人看他出去过。
大火把行宫烧毁了大半,容渊隐在地下,正聆听暗卫从京中打探到的消息。
顾淳此等匹夫,把点聪明劲全用在大逆不道的事儿上了。
江山都快拱手让人了,亏得容渊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高福一旁看着,都替主子着急。
“爷,再不回去,就真回不去了。”
内外城门全都封禁,可就难了。
容渊饮了杯茶水,不疾不徐道:“都说第一胎易早产,按九个月算的话,到五月,正正好。”
风和日丽,绿肥红瘦,再好不过。
高福愣了下,看主子真是不急,自己更急了。
“为着夫人和小主子,皇上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
这三年里,皇帝为了推行新政,缩减开支,减免赋税,惩治了不少官员,也得罪了不少权戚,他们明着不敢抱怨,私下里还不晓得如何想,指不定,还巴不得另立新君,能力且不论,不折腾就成。
容渊却好似没听见,又问高福:“朕的私库,可有收好了?”
将来都要给他的孩儿,一分钱也不能少。
高福诺诺:“都给皇上收着呢,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