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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却不打算继续赶路,他得先把尧窈安顿好了,陪她一两日,做个休整,再前往溯州。
随行的侍卫,他留下大半在这里保护尧窈,也是他的一条后路。
这地方叫秀水村,原本只是荒山一脚,因着南北两地逃难的人,经过这里的多,有的拖家带口,干脆就定居在这里,日子久了,渐渐就形成了规模。
南来北往的人,身世坎坷的多,无迹可查的也多,重办户籍换身份的也有不少,这也是容渊选择秀水村落定的一大原因。
杂居的多了,更能掩人耳目。
山村里的宅子,做得再好,也不过那样,容渊买的三进院子,还是之前一个老乡绅留下的,已经是秀水村占地最大的顶级豪宅。
马车停在院门前,已经引来好几个附近住户围观,容渊给尧窈带上了帷帽,长长的白纱垂落到了小腿,把她的大肚子掩住,他才牵着她下车,往里头走。
一干侍卫护在二人周边,挡住四周探看的视线,又高又壮的体格,腰间还挎着寒光凛凛的大刀,直看得人又是忌惮又是好奇。
这一大家子,毫无疑问,来头不会小。
这一片住的都是村里的富户,有了比较,心思也热络了,动作快的已经跑到村长那里去打听了。
村长才收了容渊给的封口费,乐滋滋地,哪里肯告知。
京城里来的王公子弟,得罪了家中长辈,被撵出了京自立门户,那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得罪的,万一哪天京里的贵人又记起来了,要把人接回去,把人得罪了,不就是自寻死路了。
村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有点脑子,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傻事。
妹夫找他打听,村长立马吹胡子瞪眼:“你不也是来路不明,谁晓得从前有没有案底,我还不是把妹妹许给你了,英雄不问出处,我不问你,你也别去打搅别人。”
男人被训得灰头土脸,憋着一肚子的火,但也只能作罢。
尧窈自从来了大晟,断断续续地,因着这种那种的原因,已经换了好几个住处,她也算随遇而安的性子,不管住在哪里,她都能很快适应,还能从中找到乐趣。
此刻,尧窈立在正房门前,瞧着从房顶倒挂下来的一把干草,问了起来。
秀琴笑着为女主人解惑:“这是艾草,挂家门口用来驱病,辟邪,但也看地方,有的地方兴这个,有的没这样的风俗,我们京中便没有。”
秀琴的老家倒是有,所以她记得。
尧窈似懂非懂,忽而脑子一转,提到几个感染疫情的州县,问那边有没有这习俗。
如果这东西真的能够驱病辟邪,那几个地方的老百姓又怎会深陷水深火热,性命堪忧呢。
尧窈提的这几个地方,秀琴也未曾去过,不了解,不清楚里头什么情况,也不好贸然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