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芭蕉窝,白色绒毛的蕨菜叫米蕨,棕色绒毛的蕨菜叫大蕨,两种蕨菜长得很像,要是不注意看的话很容易弄混。大蕨没有米蕨好吃,而且大蕨要是不用水将它里面的涩味泡干净的话根本不能吃。
在凌天阳的记忆中,蕨菜炒腊肉是一道非常美味的农家小炒,前世,她就非常喜欢这么吃。她还记得那时候他们读书回来之后就会上山摘蕨菜,回来之后,妈妈就会给他们弄出好吃的蕨菜。那时候山里长着还有一种蕨菜,还没有张开的时候,被一层白色的像是棉花一样的东西包裹着,里面卷起来卷成一圈,这种蕨菜他们那里叫毛毛蕨,不好吃,但是据说药用价值很高,价格卖得很贵。
赖格山上有没有凌天阳不知道,但是她看到了米蕨还有大蕨倒是真的,她想多弄些回去,要是吃不了还可以晒干之后弄成干蕨菜,其他季节都可以吃的。
见凌天阳不回答,燕天珣很失望,却没有变现出来,只是蹲下来细细的打量着两种蕨菜,问道:“要那么多干什么?你弄一些就够了,我还是去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柴火,我明天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给你们多弄点柴火你也轻松点。看你,一年过去了,怎么还是这么瘦?以后要好好吃饭,那些银子你自己放着,想吃什么就直接去卖,千万不要亏着自己了,知道吗?”
凌天阳无语的瞪了燕天珣一眼,还真是啰嗦,“你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你别小看这些野菜,他们的价值很大的,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先跟我多摘点,吃不了弄成干蕨菜,过年的时候都还可以吃。”
“哦,这个我还真没吃过,回去后你给我弄点尝尝。”见凌天阳这么说,燕天珣积极性非常高,干脆放下背篓,专心找起白色的蕨菜来。
燕天珣身手很灵活,一个人在林子里钻来钻去,像极了一只猴子,凌天阳放下心来,钻心找起蘑菇来。松林那边倒是有不少好吃的蘑菇,但是她不敢过去,这边的蘑菇少,而且看路边的杂草就知道,肯定被不少人寻过了。
凌天阳他们下山的时候,燕天珣背后背着满满的一背篓的蕨菜,凌天阳的背篓里面什么都有,有野菜,有蕨菜,也有蘑菇,也装了一背篓。
燕天珣怕凌天阳背不动,时不时的走到前面,放下他的背篓,将凌天阳的背篓接过去,背到前面又回来,背起自己的那个背篓。就这样,他们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回到燕家。
刚刚走到岔路口,村子里面就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骂声,吓了凌天阳一跳,一听这声音,可不就是她那极品的四婶吗?虽然还不知道她为什么骂的这么凶,但是凌天阳大概可以猜到,怕是为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吧。凌天阳别的都不怕,就怕她这极品四婶怪罪到燕家头上,所以,凌天阳急急忙忙的就往回赶。
到了燕家,凌天阳额头上冒着细碎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到燕家院子里面一片清净,不由得放下心来。
洗了把脸,凌天阳决定娶老屋那边看看,当然,凌天阳先去的还是娘家,回到凌家,凌文笙说王氏已经过去了,他先将手上是背篓编好,一会儿过去。
凌天阳就直接过去了,刚到老屋门口,凌天阳就看到了王氏和姜氏站在一块,两人倚着门槛,不知道小声的说些什么。凌天阳几步走到院子门口,叫道:“娘,费婶。”
“阳阳,你怎么来了?”王氏疑惑的问道:“今天我去燕家找你了,你婆婆说你们上山去了。”
“恩,我们今天上山砍柴去了,娘,回去后你来燕家一趟,我找到一种好吃的,你肯定喜欢。”公着温朝僵。
“哦,是野菜?”王氏一听,脸上一片欣慰,她自己的女儿,不管是不是嫁出去,心里都想着她这个当娘的。
“阳阳啊,要是有吃的,你可别忘了你费婶啊,我还记得阳阳弄得菜呢,每次都让我有种将舌头一起吃下去的冲动。”姜氏在一旁,热情的拉着凌天阳的手。
凌天阳笑笑,她可记得费婶可没什么时间去他们家吃过东西,怎么就知道她弄得好吃呢?不过,凌天阳没有拆穿她,只是笑着点头,说:“那是肯定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费婶啊!”
姜氏听了凌天阳的话,笑得十分开心,连带着说话也特别顺溜,“阳阳,你快看,你三婶和四婶打起来了。我告诉你,今天”
姜氏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通,王氏不时的补个一两句,不一会儿,凌天阳就懂明白了事情的始终,原来,贺氏可以下床了。其实贺氏烫的并不严重,但是想到是熊氏和她那两个短命鬼将她烫伤之后,干脆就直接躺在床上,装作十分严重的样子,想要讹钱。但是没想到熊氏根本就不认账,不禁如此,反而反咬贺氏一嘴,说她是个饿死鬼投胎,将酒席上的肉都吃了,他们家两个小的什么都没吃到,还将这件事情宣传了出去。于是,终于,躺不住的贺氏起来了,这一起来,直接就跑到凌文福家,两家就干了起来。
凌天阳一边听姜氏说,眼睛一边看着院子里面,贺氏体格像个男人,五大三粗的,加上那泼辣的性子,长得肥硕的熊氏哪里是她的对手,不一会儿,熊氏就被贺氏按在地上打。
这时候,凌文福几步跑出来,抬脚就将贺氏踢开,贺氏好歹也有一百多斤,凌文福哪里踢得开,而且,贺氏人恨彪悍。见凌文福不要脸过来帮熊氏,更是气得不行,也不打熊氏,反而一门心思的跟凌文福干了起来,手脚加上嘴巴一起来。
贺氏一边打一边对着人群中的凌文强大声骂道:“凌文强你个孬种,凌文福都不要脸了,你站在边上干什么?看着你媳妇被你哥哥欺负吗?”
在芭蕉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女人和女人打架,家里的当家男人是不能随意插手,像凌文福这般没脸没皮的男人在他们芭蕉窝还真是难得。上次凌文福动手打王氏,芭蕉窝就传开了,村民当面不说凌文福,但是背地里,谁不知道凌文福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只知道欺负女人。
凌文强面色也不好看,他们芭蕉窝有这个规定,但是他三哥就是不遵守,还再次打女人,这次打的还是自己的媳妇。凌文强心里气愤,但是又拉不下面子,当着这么多的人跟凌文福干架。
贺氏将嘴边的血丝擦干净,因为刚刚凌文福一巴掌扇在了贺氏的脸上,贺氏恶毒的盯着凌文福,吐了一口口水,随即一嘴咬在凌文福的耳朵上,死死的咬住,怎么都不松口。
只听到凌文福“啊!!!”的一声,众人之间凌文福不顾面子的使劲打着贺氏的脑袋,等到贺氏松口,大家都看到贺氏嘴里赫然一只耳朵,她的嘴里满是鲜血,眼神带着诡异的笑意,一口将嘴里的耳朵吐掉,怨恨的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要脸,动手跟我一个女人动手,那么,就算你告到皇上那里去,我也要报仇。”
熊氏看到那只耳朵,尖叫一声,随即一下子就晕倒在地上,凌文福在地上痛得打滚,半边脸上全是鲜血。这时候凌光灿和邓氏还有凌文笙都来了,人群里面有人见状不对,赶紧去找王家福去了。
贺氏说完之后,整个人有点呆呆的,凌文强反应过来之后,也不看大家的眼光,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贺氏,歉意的说道:“媳妇,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贺氏身体一硬,回头见是凌文强,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凌文强脸上,说道:“凌文强,说你是孬种我都觉得高抬你了,你娘的就是个软虫,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看着我被他打啊,他一个男人都不要脸了,上来打我,你站在那边干什么?你的手脚断了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贺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凌文强被打了一耳光,也不生气也不恼,反而安慰着贺氏,轻轻的拍打起来,语气放的很柔,说道:“是,媳妇,是我的错,以后再有人打你,你一声令下,我一定上来帮你,媳妇,你别哭了,我看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