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爸爸要上前接过女儿行李,却接过了厉锦琛所说的女儿的爱心礼物包,夫妻两看着那一大包东西,眉眼都酿着蜜。
厉锦琛拖着行礼,到女孩门口,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唤出声。好半晌,房门才虚虚地打开,露出一条缝儿,探出一双大眼儿,不知道在害羞什么,但见着那温煦带笑的俊容,呐呐地叫了一声,终于拉开了门。
然后,房门在姚家二佬面前又嗑上了,两人对看一眼,低头看看手上大礼物包,有些无语。
卧室里
厉锦琛问了问,将行李箱放到一边,因头看女孩正纠结地摆弄着自己的一头乱毛,便上前拿过了梳子,将人摁在书桌前坐着,一下一下地梳起了头。萌萌羞得大眼东瞄西瞄,开始东拉西扯转移尴尬气氛。
“大叔,你说的礼物呢?”
“没有按时换好衣服,礼物取消了。”
“啊?怎么这样子。”小手抠着桌角儿,咬牙磨啊磨。
一边梳着辨子,一边笑,“这才几日,军训的效力都没了,坏毛病全钻出来了。”
脑袋一垂,“嗷……”
“唉,别动,辫歪了出去被你妈笑。”
“歪就歪。你都没时间陪人家了,不能连安抚心灵的礼物都没有啊?”厚着脸皮伸手要了。
他拍掉那只伸来的小爪子,“等梳好了再说。”
“呀,大叔,你就爱吓唬人。我就知道,哎哟,痛。”
“叫你别动。”
恰巧,屋外正要敲门的姚妈妈听到女儿叫“痛”,刹时寒毛直立,差点儿伸手去推门,就被姚爸爸给攥回来了。
很快,房门打开,一个梳着漂亮羊角辫的小姑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跑出来了,冲着父母昂起小脖子,指着自己的右耳朵,可劲儿地炫摆,“妈,妈,爸,爸,你们看,大叔送我的节日礼物,漂亮不?好闪的,好正的湖蓝色,就像贝劳最纯洁的海水一样,人家好喜欢!”
姚爸爸惊讶,“萌萌,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姚妈妈眯眼看着女儿那肉嘟嘟的小耳朵上,闪亮亮的耳钉,“这个,阿琛,你给孩子送这礼物,会不会太贵重了?”不会是真的蓝宝石吧?
厉锦琛拍拍女孩得意忘形的小脸,眼神示意上饭桌,笑说,“叔,姨,这是我和朋友旅游时意外挖到的。我也不戴这些东西,一直就放屋里。之前听医生说,萌萌这耳洞要是不戴真金白银,怕对她身子不好。我听说这石头有调理气血的作用,就让人加工给萌萌戴着,只出了点加工费。不过因为材料有限,只能做一只。”
他这边说得轻描淡写,姚家父母听说只做了一只,真的就信了。殊不知,这挖钻石的地方属于星条国的军事保护区,可不是寻常人都能进去随便挖的。至于钻石的质量,虽不是极品,但也值姚这有一屋子家当好几倍了。
萌萌一嘴叼着馒头片儿,一边不满地嚷嚷,“大叔,刚才你跟我说的跟这完全不一样。”
厉锦琛咳嗽了一声,掩饰被人当众拆台的尴尬,深眸重重地盯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却笑得贝齿雪白莹亮,美滋滋地对母亲说,“妈,刚才大叔说他挖到这石头可幸运了,一路去旅游的没一人有他这好运气。所以他把这石头送我,祝我好运连连呢!”
事实上,当时被亲手戴上这石头时,某妞儿的原话是这样的:大叔,你是想拿你的好运,来抵消掉我被当成腊人肉儿挂树上撞上条蛇被咬个洞洞的霉运吧?
他们当然没说这耳洞的由来,两人同时默契地唬过了父母。
饭后,厉锦琛就真的要去办事儿了,临走时萌萌腻歪了半晌,直到厉锦琛承认说过了这两日不紧张了,一定会陪她。
临走时,小姑娘行了个军礼,煞有介事地保证,“报告首掌,我一定完成任务,照顾好咱爸咱妈,让他们吃好耍好睡好样样好。随时接受首掌视察工作!”
惹得几人笑个不停。
……
吃完早餐,萌萌依依不舍地送厉锦琛下楼去。
汽车前,厉锦琛捋了捋女孩耳边的小碎发,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钱包,塞到那小手里,说,“收好。有需要的时候就用,不要拘泥。”
萌萌奇怪,打开一看,一片红闪闪的人头钞给闪花了眼,“啊,大叔,好多……”
厉锦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这是我们共同的财产,你好好保管。咱爸妈这几日都需你照顾,你得把好咱家财政这一关,懂么?”
萌萌迎上厉锦琛的黑眸,深邃中透着信任的神色,心里一暖,乖乖地点头应下了。小心肝儿里有种被人重视,尊重,又信任的满足感。
厉锦琛抚抚小丫头的脑袋,上了车,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