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鸢的语气极为平淡。
邹氏的眼睛却是越睁越大,赤红的双目当中,仿佛有血泪要流出来。
她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面色出现一抹不正常的赤红。
“你……你说谎!我是丞相夫人!皇上怎么能杀我?”
多天的折磨,她反复质疑赐死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每时每刻都过得极为煎熬。
有时恨不得想着,直接死了也好,省得再被陆飞鸢百般打压、欺辱。
可现在,终于没了那一丝侥幸,巨大的恐惧却几乎压断了她的脊梁。
流筝搬来了椅子,放置在了遮阳的廊下。
陆飞鸢坐了过去,经过门口的时候,淡淡的往里扫了一眼。
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光了,偶尔有些地方还有干涸发黑的血迹,以及打翻的饭菜。
无人打扫,天气又热。
这些秽物堆叠在一起,发出难闻的味道。
看来这几日,邹氏的确是过得煎熬极了。
邹氏死死的盯着陆飞鸢,疯狂的寻找发泄的借口:
“小贱人,都是你!是你害了我,我要见皇上,我要告诉他真相!”
陆飞鸢神色平静,就那样冷冷的望着邹氏,像是在看一只臭虫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想去吗?若是真想的话,本王妃这就让人送你过去。
不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想得明白,皇上下旨让我来赐死你,而你却闹腾着要入宫。
这便是违抗圣旨,到时候,你们全家人,就能一起到地下团圆了。”
刚才还嚷嚷的起劲的邹氏,突然就噤了声,像是只被人踩住了脖颈的鸭子。
她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那是恐惧之下的死气。
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双目死死的盯着陆飞鸢,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陆飞鸢,你为何要这么害我?”
“呵,”陆飞鸢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真的有胆量去面见皇上,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
身为作恶者,邹氏对自己犯下的东西过错,一清二楚。
只是永远都不肯在口头上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