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还想问些什么,夏德荣连忙上前打断:“殿下,这里一堆人还等着您吩咐呢。”
虞观瑱意识到还有满屋子的官眷,轻咳一声,对着站在门口的齐国公道:
“那就麻烦齐大人派人把诸位送回去,顺便……封锁城门。”
齐国公有些迟疑:“封锁城门?”
虞观瑱微微颔首,解释道:
“宫变时,平王全程没露面,我猜他应是想等到平王妃一举拿下后再出面,若是失败……他就不会露面,想尽办法逃出邺都,和剩余反贼汇合。”
“麻烦诸位武将的夫人们,回去转告此事,让他们派兵巡逻邺都,全力搜寻平王下落。”
官眷们纷纷应是,在齐国公的护送带领下走出毓秀宫。
夏德荣在一旁轻声夸赞道:
“殿下行事风格有些像陛下呢。”
虞观瑱面上一红,连连摆手:“我与陛下还差的远呢。”
忽然,他目光又黯淡下来,喃喃道:“就是不知道陛下此时如何了。”
津州
在慕容泰的注视下,虞怀序执笔写完了一份册立诏书,慕容泰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纸,长舒了一口气。
慕容泰把剑架在虞怀序脖颈上,道:“那就让我送陛下一程吧。”
虞怀序低头看着自己脖颈上的剑,又露出的那副狐狸一样狡诈又令人背脊发凉的微笑。
慕容泰被他笑的心中一颤,喝声道:“陛下若是有什么遗言也不用说了,九泉之下,陛下的列祖列宗定会听陛下说个够!”
他刚想手起刀落时,李乌溢从屏风后面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厉声道:“住手!”
慕容泰蹙眉,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疑惑神色,李乌溢顾不得其他,直接上手从他胸口处摸索出那张诏书。
虞怀序低叹一声,意味不明道:“慕容将军到底是老糊涂了啊,连李大人这种商人,都比慕容将军明白。”
慕容泰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李乌溢恨铁不成钢地解释道:“慕容大人!还好我把你拦住了!”
“继位诏书,要么要有玉玺盖章,要么要在陛下生病时,在场的阁老亲笔撰写,这东西没有玉玺盖章就是废纸!”
慕容泰东躲西藏多年,加上人也老了,这新皇继位的诏书就在眼前,一时间兴奋的什么都忘了,被李乌溢这么一说,后知后觉,铁青着脸破口大骂道:
“虞怀序,你个王八羔子敢耍老子!”
他强压着脾气,问道:“玉玺在哪?”
虞怀序耸肩:“慕容大人,就算你现在拟飞书,让他们拿玉玺,那些被困在宫中的官眷的丈夫们恐怕也是早就等不及强攻了。”
慕容泰被他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冷笑一声,揪住虞怀序就往外走:
“那微臣就带着您回邺都,到时候玩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大晋江山照样要改姓慕容!”
他刚出门时,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慕容泰脸色变了,看着身边一个个熟悉的面庞,怒斥道:
“你们想干什么?反了你们了!”
“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慕容泰身体僵硬,松开了手里的剑。
只见几十米之外,一片乌压压的大军往这边赶来,他们身穿玄色铁甲,血红色带着麒麟花纹的旗帜随风飘扬。
为首那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身着一身银色铠甲,眉眼凌厉英气,手里一杆长枪寒芒毕露。
她直接骑着黑马悠哉悠哉前进,无一人敢阻拦,纷纷让开了路,她就这样顺畅地骑着骏马走到慕容泰面前,长枪一动,直指慕容泰的咽喉处。
慕容泰整个人都傻眼了,腿一软,跌倒在地。
赵檀收回长枪,居高临下笑的肆意,如同骄阳烈火:
“哟,慕容大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