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怀序摇头,揉了揉眉头,叹气道:“宫中有没有……十七八岁的男孩?”
夏德荣笑容一僵,心想怪不得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陛下喜好男色,他暗骂自己失职,不懂得及时给陛下排忧解难。
夏德荣弓着身子回答道:
“乐司那边还有些清秀伶人,是新进宫的乐师学徒,都是些雏儿,奴才给您带几个清秀的瞧瞧?”
虞怀序挥挥手:“去吧,低调些。”
“奴才明白。”
丑时
夜深了,窗外时有风声呼啸,御乾宫内只剩几个守夜宫人,一片寂静。
沉香味道熏的人昏昏欲睡,虞怀序手中拿着一本书,靠在床边,他墨发披散,神色倦怠,狭长眼眸中情绪不明。
即便是这副懒散模样,但依旧如同一幅画一样,卸了那身皇袍,不知他身份的人,定会大着胆子说上一句勾魂摄魄。
虞怀序在宫中雷厉风行多年,周身气质不怒自威,渐渐的让许多人忘了,他其实长得一副艳丽多情的勾人模样。
夏德荣领着一群人走进来,看的出来夏德荣是精心挑选过的,其中不少样貌清丽卓绝的。
他们跪在虞怀序面前,虞怀序放下手中书卷,掀起眼皮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一个眼睛圆润,下巴尖细的少年身上。
他抬起手,指向还在瑟瑟发抖的少年,轻声说:“就他吧。”
夏德荣闻言连忙带着剩下的人退出去,还贴心地遣散了在寝宫中值守的几个宫人。
虞怀序对着他勾勾手指,少年跪着往前爬了几步,乖顺地把脸贴在他手心处,眨着湿润的眼睛喊他:
“陛下……”
眼前的人也喊他“陛下”,明明同样的称呼,可是他心中毫无波澜。
虞怀序忽觉有些烦躁,他说:“脱了。”
少年照做,利索的把自己脱个干干净净。
虞怀序就那样看着他,把他一寸寸皮肤都看清楚,像在看一件瓷器,一个物件,目光毫无温度。
他面对这样一具身体,没有任何感觉。
虞怀序心中怅然,收回目光,道:“下去吧。”
少年惊恐抬头,不安问道:
“是奴才哪做的不好吗?”
虞怀序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说:
“朕对你没兴趣罢了。”
听见并不是哪里得罪了天子,少年松了口气,叩首后急忙穿上衣服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夏德荣意外,语气复杂:“这么快?”
少年摇摇头,低声解释:
“陛下说对我不感兴趣。”
夏德荣一晚上心情起起落落,听闻陛下对这少年也不感兴趣,茫然了。
对女的不感兴趣,对男的也没兴趣?
他遣散那个伶人,让其他人留下,自己堆起笑,走进了寝宫。
虞怀序手里还拿着那本书,只是烦躁地看不进去,夏德荣缓声问道:
“刚刚那个,生涩了些,不会伺候人,扰了陛下兴致,陛下要不再挑挑?”
虞怀序语气疲惫,把书扔在一边,站起身道:
“罢了,朕去看看观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