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观瑱一时间感到绝望,又在找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在脑海中思索。
是谁呢?是谁会喊自己“观瑱”?
虞观瑱坐在地上冥思苦想,眼泪滑落在地上,大火烧断房梁,砸在虞怀庾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殿外还有一堆人哭喊着叫他“殿下”。
虞观瑱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好像终于完成了迄今为止活下去的目的,一时间十分疲倦,浓烟呛得他喉管生疼,他眼皮耷拉着,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观瑱!”
一声呼喊穿透火海,穿透虞观瑱的耳膜,震耳欲聋,仿佛撕开了他与这个世界刚刚建立起来的隔阂。
来者穿着一袭大红色衣袍,踏着烈焰缓缓向自己靠近。
是他。
他不会叫“殿下”,他会叫“观瑱”。
虞观瑱感受到自己几近停止的心脏再次开始强烈的跳动,他呆愣愣地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虞怀序抱起来。
虞怀序找到他的那一刻,灵魂仿佛都颤了一下。
虞观瑱就那样满身鲜血的缩在烈火中,神情仿徨绝望,在等自己的死亡一般。
他一步步坚定的靠近他,虞怀序想,他不要了,他全不要了。
他无法继续,卑鄙无耻地逼着虞观瑱讲出对自己的爱,然后又在心底冠冕堂皇的高声催眠自己,说他想要的,是虞观瑱的心甘情愿。
他不要继续缩在壳里等着别人主动向自己示好。
虞怀序俯身抱住发抖哭泣的虞观瑱,腾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拍打他的背。
“没事了,乖孩子,我在这里。”
刚刚夏德荣刚赶到时,就看着虞怀序直直往火坑里冲,没人敢拦他。
夏德荣刚想追就被火舌燎到,他生生止住步伐,在外面都快吓疯了,撕心裂肺地跳脚:
“陛下和太子要是出不来,你们的脑袋都得落地!!”
周围人来来回回,每一个都惊慌失措。
“出来了!陛下出来了!”
夏德荣瘫软在地,抓住一边人的胳膊。
“传,传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时,御乾宫几乎被烧了个大半,他赶来时,满宫人跪了一地。
虞怀序冷着脸,怀里还抱着昏迷不醒的太子。
他哆哆嗦嗦也想跪下时,虞怀序出声道:“过来给太子瞧瞧。”
太医闻言连忙过去。
虞观瑱吸了不少浓烟,伤着了喉咙,他咳个不停,虞怀序的心随着咳嗽声一抽一抽的。
虞怀序也被呛到了,开口说话时嗓音沙哑:
“平王只靠自己一人,断定不能入大内,他来时,可否有他人同行?”
底下一个宫人磕磕绊绊的说:
“启,启禀陛下,殿下当时心情不好,把我们全支了出去,当时院内门口只有两个守门的,已经被那贼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