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闻镇中有月女出没,多为白衣女子形象,于是便想把小娥污蔑成月女,想利用修道之人替她把着魂魄解决掉。”
“哼,真是好算计。”
梅拂雪手中凝起长剑,兰明归瞳孔一缩,又去拦他:“你干什么?”
“自是替她报仇,将她怨恨消除后渡化啊。”
兰明归拦在他面前不肯让开身子,梅拂雪气不打一处来,烦躁道:
“又是这样,你又这样拦着我,之前那时候我懒得与你解释,你不明白其中门道,与我有分歧我还能忍,现在我费尽心思全盘托出,你还要拦我?”
他前世与世人为敌,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兰明归就害怕他锋芒毕露继续树敌,也不想让他误会自己,于是想了想,道:
“冤有头,债有主,挽潼,你又怎知这位姑娘想不想亲手报仇呢?”
梅拂雪要强自若惯了,见到弱者下意识想将他们护在身后,还真没想过这种问题,当他思考时,小娥拉了拉他的衣袖,做了一个口型:
“报官。”
报官?梅拂雪转念一想也觉得有理。
凡间女子,名声最重要,她被拖进深渊不清不白,到了地底若是见了父母也解释不清那可就麻烦大了,也许对她而言,还她一个公道比直接一剑刺死这妖婆更重要。
梅拂雪慢悠悠把剑收回去,注意到兰明归的视线,怼道:“看什么看?我是觉得她言之有理,跟你拦我可没任何关系。”
兰明归温声说:“嗯,我知道。”
天色将晚,梅拂雪毫不客气地将那老妇捆起来,那老妇凄凄惨惨地哭泣着,只说自己错了。
虽然梅拂雪推理的都对,但是无人证无物证,受害者普通百姓还看不见,他们任务在身,天色将黑,又怕月女继续戕害百姓……
梅拂雪歪着头看了那老妇一会,忽然福至心灵,口中默念一个灵诀。
“真言咒?”
梅拂雪点头:“这样她就不会乱说话了,而且只要有人问起,她也会将其他残害过小娥的人供出来,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他们通通都会下大狱。”
他低头去小娥:“如此可好?”
小娥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口型:
“谢谢。”
周围阴冷气息和压在肩膀上那种沉重感忽然消失。
雨停后,夹着寒意的春风飘过,兰明归定定看着前方正在渡化魂魄的瘦削背影,久久不能言语。
他一直以为梅拂雪行事随心所欲,乖戾桀骜,之前他陪自己下山历练时,碰到诸如此类的冤事都是自己处理。
他有时杀人实在过于随便,兰明归不止一次在这种事上和他起过冲突,梅拂雪总是毫不在意的耸肩道: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我杀的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那时他过分的想……也许他师尊的确该好好在山上磨炼心性,甚至后来面对梅拂雪的叛逃,第一反应也不是震惊,而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确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