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坦然地承认了。
他捏紧手中香囊,骨节泛白,苦笑道:
“我想过与师尊长相厮守,只是那时窝囊软弱,不敢承认自己的私心罢了。”
梅拂雪哑口无言,心中漾起圈圈涟漪。
衣摆被他抓皱,他干巴巴地说:“哦,这样啊。”
兰明归喉头微动,他蜷缩一下指尖,小心翼翼地伸到梅拂雪面前,握住他紧攥衣摆的手,然后一根一根将他手指掰开,与他十指相扣。
梅拂雪手心发汗,掌心发烫,仿佛也灼到了兰明归。
过了一会,见梅拂雪没推开他,兰明归鼓起勇气说话:
“我想再要一缕师尊的头发。”
“你以后可以问我要,不用偷偷摸——”
“摸……”
他们的话同时响起,梅拂雪脸上的热意好不容易消下去些,此刻温度又涨了上去。
兰明归不知道今夜自己是怎么了,心脏扑通乱跳,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他眼眶发酸,心里涨涨的,笨拙地去拢梅拂雪垂在肩膀处的那一缕头发。
“师尊好傻,都不愿刁难我一番。”
梅拂雪眼神躲闪,也没注意到他在说自己傻。
“刁难你做什么?想要就给你便是,左右少一缕头发而已……不痛不痒的。”
兰明归心中软的一塌糊涂,没忍住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发出一声低叹:
“傻师尊,得到的太容易,旁人是不会珍惜的。”
还未等梅拂雪驳他,他嗓音微哑:
“好在我不是旁人。”
梅拂雪心跳失衡,呆滞看他。
那双温柔眼目中充满无限柔情缱绻。
梅拂雪没得由来感叹,自己这是不是算美梦成真,熬出头了呢?
他三千青丝乌黑亮丽,兰明归捻着他微凉发丝,又绕在指尖打圈,梅拂雪被他摸的浑身难受:
“别摸了,要剪赶紧剪。”
一阵春风拂过,琼树摇曳,几片花瓣飘零在梅拂雪发间,兰明归抬手为他拂去,同时说:
“方才说了,凡间夫妻结婚时,才会剪下发丝。”
他嗓子有些干哑:“师尊知道一般是在什么场景下,才会剪发吗?”
梅拂雪不太明白,凡间习俗他没怎么了解过,只下山游历时远远见过几次别人大婚,他猜测道:
“拜堂?”
兰明归抚摸着梅拂雪的头顶,指尖下滑,又摸上他的脸颊,最后落在嘴唇附近停顿一瞬,随后轻佻暧昧地挑起他的下巴,缓缓凑近,声音越来越低:
“师尊猜错了,一般是在成亲后,洞房花烛夜时。”